《恐怖童话》 楔子 十三点的童话 无论何处无论何地 在适当的时间 攀登上旋转楼梯 扭曲着扭曲着掛鐘里的娃娃企图叛乱 翡翠琥珀红色玛瑙 残酷的爱丽丝们 将人鱼不再使用而无力垂下的羽翼 与天使的玻璃鳞片混淆了 只看见海豚蜷伏在沉睡的玻璃海中 美丽的北极色恶梦是把已毁的漆黑自鸣琴 投向屋顶和房间 沉醉在坚定的空想虚构症状中 在禁忌游戏中的少年们 罪恶之血滴在白色的脚印上 他们将病态的尖锐的 不透明的荆棘毫无保留地刺出 13点的童话时间迷宫扑朔迷离这门扉 永远不再开啟然而没有任何人在乎(鹅妈妈童谣) 「童话」可以很美丽;「现实」可以很残忍。 你是否质疑过?甜美糖衣的背后,刻意隐藏的真实。你是否好奇过?华丽舞台的另一端,脱下礼服的公主。就如同镜子一样互为表里,在你我所熟知的故事背后,是否有另一个更接近真实的版本? 想听不一样的故事吗?来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地点是世上任何角落,在每个星期五的晚上,当教堂鐘声敲响十二下后,踏入传说中的13号酒馆,寻找美丽的女店长莉莉丝,只要一杯血腥玛丽的代价,你就可以一窥童话的全貌。 你是否听见?恶魔微笑的声音在午夜中飘盪,墓园里绽放的红色蔷薇,宛若处子的鲜血,阴暗的圣堂里,传来曖昧的呻吟,闪耀在月光下悖德的十字架。 举杯!邀你共饮那罪人的吶喊,肉体的祭典升起,迷人的桃色传说,谁也无法逃开,那魅人的甜美,自伊甸园以来的诱惑。 这位客人,你准备好了吗?残忍而充满死亡美学的旋律,正优雅的演奏着,童话后台的布幕即将升起,由慾望编织而成的饗宴。 来让我引你入座,我是女店长莉莉斯,传说中掌管西洋童话世界的黑夜女王,在这家酒馆里,所有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包括我在内,我们贩卖故事同时也收购故事,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加入我们。 唯一的禁忌就是,别将批判带进故事中,在这独立的空间里,没有道德良知的包装,所有的真实都是赤裸裸的呈现,包括主角心中—最污秽的想法,当然也不会有任何『完美』的结局,而且故事未说完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不过别担心,在木门开啟之前,你还有思考的时间,但千万要小心,决定的机会只有一次,你有足够的勇气吗? 咦!你想要来点特别的,放心没有问题,我们的故事保证够精彩、刺激,只要你心脏够强的话,当然可能还需要一点小小的代价。 但别担心,你一定付的起…… 墙上的鐘正慢慢產生变化,12和1之间出现新的数字,时间已经到了,午夜的疯狂戏码即将上演,请调整好呼吸的节奏,准备迎接人性最深沉的黑暗。 各位先生、女士:精彩的表演马上开始,今夜欢迎你和我共赏,这不一样的童话。 第一乐章 死亡演歌 谁杀了知更鸟 紧闭的门扉悄悄开啟,露出一条细微的孔道,真实在背后静静的上演,宛若是潘朵拉的盒子,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你看见了吗?那站在酒馆门口彷彿天使般静默微笑的少女,现在让我告诉你一个,染血天使的故事。 来不要迟疑,将你的手递给我,让我们一同欣赏,这属于末世纪的华丽演出,罪与死亡的诱惑,掀开恐怖童话的序曲。 谁杀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 我杀了知更鸟, 用我的弓和箭。 幽暗的地下室中,少女露出参杂着天真和残忍的绝美笑容,银色的光芒在白晰的手上闪烁,红色的小舌轻舔唇瓣上溅染的血跡,像隻偷腥的猫。 鲜红的液体沿着刀锋一滴滴滑落至地面,将白色的地板点缀上艳丽的血花,连同身后的那对羽翼一同背负比绝望更深的黑暗。 「求求你放过我,知更鸟!」男子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四肢被张成大字形拴在铁鍊上,一道道美丽的刻痕在褐色的肌肤上绽放开来,宛如撒旦的艺术品。 「为什么背叛我?我真的好爱你。」少女弯下身,温柔地抚上他的双眼,柔柔的嗓音带着几分的迷芒,「所以我没办法原谅你。」 温馨小舌探入那紧闭的唇中,痛苦又甜蜜的纠缠,忽然少女一个用力咬下,吐出半截暗红色肉块。 失去声音的男子剧痛的晃动着,可失去自由的身躯只能如脱水的鱼般无力的跳动,烧红的铁条狠很刺入他的下体。 身体,像烤肉的串烧般的掛在墙上,少女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他嚥下最后一口气。 天花板上用血写着sparrow【麻雀】被判者。 谁看到他死? 是我,苍蝇说, 我看到他死, 用我的小眼睛。 「你…想…做…什…么?」声音因恐惧而颤抖着,无法说出完整的话语。 「你说呢?我亲爱的……哥哥。」手指天真的把玩着美丽的凶器,慢慢的走近猎物,带着疯狂的阴蛰。 刀锋从男子眼前扫过,曾经爱作梦的眼染上恨意:「为什么?你明明看到了!却不救我。」 身体仍残留着无法抑制的惧意,无法原谅,在那暗巷中,压在少女身上逞慾的歹徒,纯洁的躯体,被污秽的慾望所玷辱。 可是……无法原谅,沉默的旁观者比犯罪者更加可恨! 「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男子惊恐的摇头,看见少女脸上缓缓勾扬起嗜血的笑容。 「你说谎……苍蝇……你用你的小眼睛看到了……」 男子瞪大眼惊恐的看着她,嚥下最后一抹叹息,白色的水晶体中残留恐惧的信息。 第二天,凄厉的喊叫划破早晨的寧静,打扫的侍女惊恐的尖叫着。 地下室的地板上,躺着一具冰冷的身体,眼球被钉在墙上… 地上用血写着fly【苍蝇】说谎者。 谁取走他的血? 是我,鱼说, 我取走他的血, 用我的小碟子。 「这是为了偿还你所犯下的罪。」刀子深深的刺入,少女微笑着,装盛带着慾望的红色体液,小小的碟子,埋藏肉体的罪恶。 「呜!」男人绝望的悲鸣,眼睁睁看着生命逐渐流出体外,少女脸上浮出令人发毛的笑容。 「没有血的鱼,会死。」贪婪的啜饮着碟中的甘霖,唇脚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隐含淡淡的满足。 数日后,工地的混泥土中出现一具尸体,风乾的身躯上,找不到一滴血液。 墙上写着血红的大字fish【鱼】加害者。 谁来做寿衣? 是我,甲虫说, 我将为他做寿衣, 用我的针和线。 一身黑衣的少年,拿着针线穿缝着,愉悦的缝製着死人的寿衣,秃鹰在身旁盘桓,唱出愉悦的歌曲,银色的镰刀在月光下闪耀。 「我喜欢这个工作。」饱含意寓的眼笑着的看向身后,少年再度低下了头,笑容在脸上悄悄加深,手上是骨头做成的针。 「你知道吗?復仇是最甜美的果实。」柔柔的嗓音带着几分快意,红色的液体倾落而下,将双眼染的通红。 谁来挖坟墓? 是我,猫头鹰说, 我将为他挖坟墓, 用我的凿子和铲子。 老人拿着铲子,用长满厚茧的双手挖掘着坑洞,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表情因兴奋而扭曲。 「可悲的人,这就是报应呀!」 尸体被陆续的丢入,一个一个的填入坑里,消失的秘密被深埋,没有人会去探究,死者的姓名。 「好好的安息吧!」 少女站在没有名字的黄土前,沉默的凝视。 谁来当牧师? 是我,乌鸦说, 我将为他当牧师, 用我的小本子。 全身浴血的牧师,慈悲的笑着,在胸口画着十字架,向上帝祷告,祭坛的圣杯里,渗出鲜红的血,宛如殉道者的圣痕。 「感谢主!恶人将获得审判。」 少女微微笑着,正义终将得以伸张。 谁来当执事? 是我,云雀说, 如果不是在暗处, 我将当执事。 「请原谅我,只能站在远处。」 黑暗中看不清面孔的身影如是说。 「请加入我们吧!」 沙哑的声音低喃,不知道说话的是谁? 谁拿火炬来? 是我,红雀说, 我将拿它片刻。 我将拿火炬来。 「请为我点亮火把吧!」弯下身谦卑的请求。 「少女呀!这是我的荣幸。」 血色的蔷薇在夜里绽放,秘密将在底下沉睡。 谁来当主祭? 是我,鸽子说, 我将当主祭。 为吾爱哀悼。 少女弯下身轻抚着没有温度的躯体,身子微微颤抖着,透明的玻璃棺上,映照两张同样美丽的面孔,流淌在血液,双生子的羈绊。 谁来抬棺? 是我,鳶说, 若不经过夜晚, 我将抬棺。 老妇人吃力的搬动棺材,黄土覆在上头。 「愿上帝怜悯你们,犯下罪恶的人们。」 谁来扶棺? 是我们,鷦鷯说, 还有公鸡和母鸡, 我们将扶棺。 「我们来帮忙了。」 一群年轻人跑了过来,手上拿着锄头。 「安息吧!美丽的人儿,祝你有个好梦。」 谁来唱讚美诗? 是我,画眉说, 当他埋入灌木丛中, 我将唱讚美诗。 「愿主与你同在。」 圣母向眾人露出讚许的微笑,在少女手上烙下祝福。 白色的百合,静静躺在土丘上,发出淡雅清香。 谁来敲丧鐘? 是我,牛说, 因为我可以拉鐘。 所以,再会了,知更鸟。 噹…噹…噹 管家辛苦的撞着鐘,巨响在教堂顶端响起,神圣的光辉洒落在耶穌的塑像上,象徵完美的落幕。 「丧礼终于结束了。」少女从祭坛后走出,一身纯洁的白。 当丧鐘, 为那可怜的知更鸟响起, 空中所有的鸟, 都悲叹哭泣。 天空飘下细雨,落在少女白晰的脸上,彷彿在为谁哭泣,泪水和雨中交杂,一时间再难分辨 啟事: 关係人请注意, 下回小鸟审判, 受审者为……? 谁杀了知更鸟,出自鹅嬤嬤童谣。 如果您喜欢这篇文章,也请看看我的完结作品阴阳。 第二章 命运的交响乐 双子 第一个故事已经结束,这位客人你还满意吗? 什么?你在看那位年轻的侍者。咋咋,人可不能光看外表呢!你难道没有看见,在他身后的墙上重叠着两个影子。 嘘!放轻脚步,让我们来到另一个空间,染血的红色相本里,沉睡着有两个灵魂的少年,黑与白的羽翼,同时在身后挥动。 像牛奶一样白, 而不是牛奶; 像青草一样绿, 而不是青草; 像鲜血一样红, 而不是鲜血; 像煤烟一样黑, 而不是煤烟。(出自鹅妈妈童谣) 市区郊外佇立着一栋白色的小洋房,优雅的欧式建筑穿插着日本和风的朴实,屋外曾经包围着一层美丽的花圃,从微小的细节还可以看出主人家的用心,可惜因年久失修,早已看不出原先的模样,被遗忘的宅寓老旧到有几分像无人居住的鬼屋。 这栋洋房的前任主人,是当地的一名富绅,一年半前因心脏病发过世,自从他去世后屋子就空了下来,虽然他有儿子,周围的邻居却很少真正见到屋子的新主人,顶多是见到一些帮忙採购的佣人,大多数的时候,这洋房静的让人害怕。人们谣传着这洋房的主人,是名俊美到不像人的少年。 许许多多的谣传因无法证实在当地夸张的渲染开来,也为这日益荒芜的洋房,更增添神秘的色彩。 这天,在居民讶异的目光下,出现名出乎意料的访客,加长型的黑色轿车嚣张的开进洋房车库,咆哮的引擎声在寧静的乡间听来格外刺耳,接着人们看见屋子的门难得的被打开,前后短短几秒鐘的时间,却使得乡民议论纷纷,在乡下地方消息总是传的特别快。 隔着破旧的窗户,外头的人们隐约可以见到穿着西装的少年来回走着,他脸上不时出现皱眉或摇头的神情,以及争吵似的辩论语气,听来似乎是正在和某个人对话,只可惜由于受到窗帘的阻挡,没有办法看的更清楚。 沙发上,两名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彼此相互打量对方,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打算,屋内的气氛诡异地僵持着,除了炽热燃烧的炉火,没有任何活动的跡象。 「你回来干什么?」沉默许久后,其中一名少年缓缓开口,略微低沉的嗓音介于成年人和孩童之间,有种特别的性感。 「当然是看你呀!我亲爱的哥哥。」另一名少年抬起头来,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却透着魔魅的气息,无情的薄唇扬起没有感情的弧度,像是无声的嘲讽,如同天使和恶魔的强烈对比。 「我不想看见你。」看着那张同样的脸,少年紧紧皱起眉,对于这个小他不到五分鐘的弟弟,他不单是厌恶还有些害怕的情绪。 没有理会他的话,对面的人拿起放着红酒的杯子轻轻摇晃,眼神带着诱惑「你知道吗?红酒的顏色很漂亮,就像血一样。」 「你是变态吗?」少年挥挥手,恼怒的看着他,这个孪生的弟弟,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激起自己的火气。 「我愚蠢又可怜的哥哥呀!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他语气轻挑的微笑着,鄙夷的口吻中带着可悲的怜悯,他还以为对方早就认命的接受事实。 明明是完全相同的外表,却像是对立的仇人,镜里镜外,彻彻底底的不同。 「禹你不要太过份了。」少年咬着牙,激动的怒吼着,除了握拳,却什么也不能做,毕竟那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血亲。 被换做禹的少年啜饮着红色液体轻笑着,眼中看不出是愤怒还是其他的情绪,「宇,你知道吗?你天真的让我想毁了你。」 从小到大:哥哥是好人,弟弟是坏人;哥哥是天使;弟弟恶魔,这种愚蠢的二分法实在让他厌恶透了宇那单纯到近乎愚昧的天真,乾脆全部破坏掉一起下地狱吧! 宇压抑住即将爆发的怒气强迫自己重新坐下来,无数次的经验在在提醒着他,对禹生气是没有意义的事。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彷彿还嫌不够似的,禹无视于兄长的怒气邪气扬起唇角,那笑容看来格外的诡异,包含刻意激怒的成分。「杀了老头的人……是我。」 若无其事的说出弒亲的言语,禹满意的见到宇在瞬间转为诧异的神色,真有趣的表情,对于那张脸,不管看几次都不会腻呢! 宇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就算那人是个可恶卑鄙至极的混蛋,但好歹也是他们的亲生父亲啊,他们身上有一半的血液是承袭至那个男人的,禹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何必露出这种表情,你也想杀了他的,不是吗?」禹看着哥哥的脸,没有说话,邪恶的笑容渐渐扩大大,魅惑的双眸越来越深沉,观赏着眼前由他主导的戏码。 「不管他做了什么,父亲永远是父亲!」宇虚弱的反驳着,可那单薄的话语使他的话显得异常的无力,不可否认的在他心里,同样的怨恨着那个男人! 没有办法忘记,那男人加诸在他们身上的痛苦和凌虐,只要看见衣服底下烟蒂烫出的伤疤,就重复提醒他们所经歷过的恶梦,可他也仍记得母亲还在的时候,曾有过的欢乐。 「你真是虚偽的彻底,如果你真是那么爱他的话,为什么当时不叫救护车呢?」禹忽然笑了起来,那是狂妄的使人发毛的大笑,甚至连泪水都流了出来。 那天换走男人的药后,他就躲在窗帘的后面,看着男人因心脏病发而痛苦的挣扎,而他善良的哥哥、天使般的哥哥,就站在男人的脚边,冷眼看着男人痛苦的模样,手上拿着屋里唯一的电话。 如果我是杀害父亲的兇手的话,那你又是什么呢?冷眼旁观的你和我难道不是一样的吗?我们都背负着同样的,弒亲的罪! 「你知道吗?你和我是一样的,根本没有什么不同。」禹站起身踱着优雅的步伐来到兄长身旁,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喃着,湿热的气体吹过耳垂,让他不由自主的轻颤。 「你胡说,我不是你。」宇大声的反驳着,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至少他从不从想过要换掉男人的药,只选择看着而已,默默看着男人在他眼前断气。 「其实你很清楚,我们是一样的,我只是做了你不敢做的事。事实上,我就是你。」端详着这张和自己一样的脸,禹难得发自内心的笑着,迷途的羔羊,是时候该认清残酷的事实。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住口,别再说了!」宇摀住耳朵拒绝接收他说的话,他们不是一样的,就像小时候母亲常说的,禹会作坏事而他永远不会。 禹耸耸肩,彷彿听到早就已经知道的答案似的叹着气,他伸手拉落一旁遮蔽真相的黑布,长期被覆盖住的物体在空气中呈现出来—那是一面真人大小的镜子。 看着镜中的倒影,宇完完全全的呆愣住,明明该显现两个人倒影的镜子,此时竟面居然只出现他一个人的影像。 「你看到了吧?」禹勾起邪魅的笑容,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我就是你。」 「闭嘴!闭嘴!你这卑劣的傢伙!又再说什么谎话。」宇失控的推开他,眼中闪着发狂的光芒,禹勾着笑双手抱胸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宇发疯的模样,彷彿等待着什么,被遗忘的记忆终于要被唤起。 「我要杀了你。」怒气充红了眼,失去理智的宇拿起一旁的拆信刀,毫不犹豫的往禹的胸前刺去。 「我要杀了你。」怒气充红了眼,失去理智的宇拿起一旁的拆信刀,毫不犹豫的往禹的胸前刺去,那困兽犹斗的样子,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的可悲和可笑。 禹全然没有闪躲的打算,他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刀尖没入自己的胸口,血慢慢的渗出,讽刺的笑容高掛。 痛感从胸口蔓延开来,宇无法置信的看着被血染红的胸口,他看着镜子里相同长相的人也一脸痛苦的看着他。 禹摇摇头,伸手轻抚着他扭曲的脸庞,用一种怜悯的语调说道:「我不是一直在告诉你—我是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呢?」 宇缓缓的倒下,血从伤处不断涌出,没有闭上的眸子死死叮着前方的大镜,遗忘的记忆如水流般的涌入,关于那个夏日的午后。 随着体温一点一点的降低,他的思绪反倒清明起来,不同于身体的冰冷,终于不在咆哮的大脑,想起了很多的往事,还有很久以前『宇』已经死去的『真相』。 一旁的书柜上,掉下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上头有个可爱的小男孩对着镜子中的影像微笑着,而他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只是沉睡在他意识里,因罪恶感所创造的,另一个自己。 隔天,前来打扫的佣人发现年轻的主人倒在血泊中,手上的拆信刀深深刺进自己的胸口,而在屋子里尘封已久的仓库中,找到一具儿童的骸骨,是很久以前这洋房主人的另一个儿子。 如果您喜欢这篇文章,也请看看我的完结作品阴阳。 第三章 悖德的讚美歌 圣母的秘密 移动你的步伐,跟我继续往下一个故事前进,听见了吗?那彷彿诗歌般的乐章,从少年稚嫩的口中唱出,悠扬的曲调中饱含恶意的嘲讽。 五月的第二个星期日,值得称颂的伟大日子!在这一天,康乃馨的花朵开满人间,讚美着母亲的慈爱。 有人说上帝无法照顾每一个人,所以创造了母亲。但是你是否好奇过,在那圣洁的外表后,千回百转的心思。就好像墙角那低着头浑身浴血的少年,不曾质疑过母亲的爱…… 镜头慢慢的倒转,画面正往某户人家的窗口拉近,慈蔼的母亲在厨房忙碌着,食物的香气在空中飞散开来,多么美好而温馨的画面。可你看见了嘛?少年倒在她身后,白色的墙上溅满腥红。 忘记你在生活中所认知的,各位绅士、淑女们现在让我们竖起耳朵,听听由他所歌唱的秘密: 我妈妈杀了我 我站在厨房里,看着母亲一如往常的准备着晚餐,瓦斯炉上的锅子里传出迷人的香味,半截手臂从锅盖中伸了出来,未凝固的伤口还淌着血水,那就是我。 是的,你的眼睛并没有看错,我已经死了,可是我仍站在这里,用双眼见证事情的经过,只是没有人知道。 眼前正认真在做饭的女人是我的妈妈,更正确的说法是—我的后母。从小她就想尽各种方法要置我于死地,而就在几分鐘前她5终于成功了。 她把我从三楼的楼梯上狠狠的推了下去,在着地的瞬间,我听见背部颈椎断裂的声音,然后我的意识慢慢的浮到半空中。 目睹着自己的身体被剁成一块一块的,我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似的,什么是死亡,我没有任何的概念,大概就是再也不能接触到活人的体温吧! 其实我并不怪她,真的。 毕竟像我这样没用的人,活在世上实在一点意义都没有,充其量也不过是浪费粮食而已,也许死了之后,还有点用处。 看着她熟练的剃下骨头上的碎肉,我有种站在屠宰场看着猪隻被宰杀的错觉,被剔除的骨头整齐的丢在垃圾袋里,大概是准备晚餐后拿出去丢,毕竟她是个爱乾净的人。 不管怎么样,我只能说她的手法相当的专业,可能连真正的屠夫都比不上她。 我爸爸吃掉我 锅子里的肉似乎熟了,肉汤的香气传遍整间屋子,门铃和往常一样准时响起,我看见老爸推开门走了进来,劈头第一句话就是问起我这没用的儿子。 后母摇摇头表示不知情,视线却心虚的飘向那锅肉汤,坦白说她其实不需要担心的,反正老爸也只是问问而已,顶多是认为我又逃家罢了,反正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放弃我了。 你瞧,他这不就坐下来了吗?撇开肉汤不说,还真是一幕和乐融融的画面,他大概无法想像,今天的晚餐会是他的儿子。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看看他知道真相时的表情,应该很好笑才对,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今天的菜不错呀!是马铃薯燉肉。」老爸在餐桌前坐了下来,舀起一块肉就往嘴里送,看着他满足的神情,我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喜欢吃就多吃点。」后母接过汤匙盛了一大碗放在他面前,那温婉的笑容看起来多么慈爱和贤慧,就像教堂中的圣母像,直到此刻我仍有这样的错觉,谁叫我对亲生母亲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想知道的是,杀死孩子的母亲,还可以称为伟大的母亲吗? 想到这里我不觉笑了起来,我真的觉得非常非常的好笑,如果死的人不是我,我想我应该会笑得更高兴。 老爸已经吃完了一大碗肉,我看着他继续贪婪的吞食用我的身体做成的晚餐,心中是五味杂陈。 一想到自己从没让老爸过过一天好日子,不禁也有些鼻酸,虽然我们之间的关係并不好,但一想过了今天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心里还是有一丝难过的。 老爸你就好好的吃吧!虽然我这个没用的儿子活着的时候不能让你高兴,死了至少对你总算有点用途了。 妹妹从桌下拣起我的骨 从楼梯口传来走路的声音,我不用看也知道是我妹妹,在整个家里就只剩下她是真正关心我的了。 瞧她的鼻子红红的,眼眶的地方还有些肿,八成还在为我的死而伤心!真是个善良的傻女孩。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担心,我离开以后,不知道后母会不会为难她,以后你要靠自己了,哥哥再也不能照顾你。 「你哥哥呢?」老爸在看见她的时候,总算再度想起了我,他这个不成材的儿子。 妹妹接收到后母警告的目光,瑟瑟的缩着脖子摇头,不过我知道他根本不在意妹妹的回答,他早就当我死了。 整顿饭妹妹都沉默的扒着白饭,我知道她会什么不吃肉,因为她知道那是我,毕竟是她将我的身体拖进厨房的。 我看见她手上拿着一条橘色的小方巾,趁父母不注意的时候把我被丢到餐桌下的骨头一块块仔细的捡起来藏好,坦白说心里满感动的,这妹妹果然没有白疼她。 埋在冰冷的石墓里 好不容易痛苦的晚餐终于结束了,妹妹一溜烟的偷跑进厨房,拿起装着我的骨头的垃圾袋就往屋外跑,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只好乖乖跟在她的身后,反正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她拖着几乎和她相当重量的垃圾袋在阴暗的巷子里吃力的走着,显然是刻意的想避开邻居的注意,我可以体会她的心情,就算再怎么过份,后母也是她的亲生母亲。 我看见她白晰的脸颊因大量使力而涨的通红,不禁像平时伸出手想要帮她一把,没想到手却穿透了袋子,这才又想起来自己已经是个幽灵了。 悻悻的缩回手,我跟在她身后默默的走着,大约一公里的路程后,妹妹终于停了下来,在一个近乎荒废的墓园里,我看见她小小的手拿着过大的铲子辛苦的挖着洞。 妹妹还很小,力气不是很大,好不容易等她挖了个半人高的洞的时候,月亮已经来到天空的中央,我估计她回去绝对少不了一顿斥责。 妹妹拿起我的骨头像宝贝似的一一放了进去,黄色的泥土慢慢地盖在我的身上,我见到晶莹的泪水从她眼角落了下来,冰冰凉凉的温度感觉很舒服。 眼眶慢慢红了起来,我的脸上似乎也跟着留下两行液体,抬起手掌,我看见自己的身体渐渐变的透明,老一辈的人说过:只要有人真心替死者流泪他就可以投胎,原来是真的。 月亮悄悄隐没到云层之后,消失前我看见后母出现妹妹的身后脸上带着诡譎的笑容,在她的手上高举着生锈的斧头,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看来我的担心是多馀的,妹妹很快就要来陪我了。 杜松树出自鹅妈妈童谣 如果您喜欢这篇文章,也请看看我的完结作品阴阳。 第四乐章 沉默的安魂曲 开膛手的微笑 欢乐地摇上又摇下, 伦敦的鐘儿响叮噹。 提到枪靶和靶心, 就数大鐘圣玛格丽特。 提到瓦片和砖头, 就数大鐘圣吉尔斯。 提到橘子和柠檬, 就数大鐘圣克雷门。 提到糕饼和馅饼, 就数大鐘圣彼得。 两根木棒一颗苹果, 那就是大鐘白教堂。 提到光头老神父, 就想到大鐘阿得盖特。 提到穿白围裙的女士们, 就数大鐘圣凯萨琳。 说到火叉和火钳, 就数大鐘圣约翰。 说到茶壶和煎锅, 就想到大鐘圣安娜。 提到五毛钱和两分半, 就数大鐘圣马汀。 提到你欠我十先令, 就数大鐘圣海伦。 要问你什么时候还钱, 就让我想到大鐘老贝礼, 还钱?得等我有钱, 就想到大鐘休尔狄区。 等你有钱?那是什么时候? 就想到大鐘史特普尼, 我也不太清楚, 似是大鐘包伍的回应。 应该是我老的时候吧, 说话的像是大鐘圣保罗。 蜡烛点燃时你该上床睡觉去, 当心刀斧要你的命。(鹅妈妈童谣) 饿了吗?厨房里年轻的厨师正做着他的拿手好菜,俐落的举起菜刀将骨肉分离,佈满汗水的脸庞满意的扬起微笑,伴随着远处教堂的鐘声,你是否想起什么?隐藏在雾都下的恐怖传说。 悠扬的节奏轻轻律动,烟雾瀰漫中这一次我们来到1888年的伦敦,优雅与杀戮并存的年代,血色的月轮高掛天空,神秘的让人着迷,圣堂的鐘响掩不住开膛手的笑声,暗红的洗礼充斥街头。 放轻你的脚步,小心别让人看见,我们及将要展开惊耸的旅途,一窥没有人知道的真相,你做好准备了吗?死神的猎杀游戏开始,欢迎你一同加入。 「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伦敦的受害妇女又多了一名!」 「真是太残忍了,那根本就是屠杀了。」 「我听说尸体不只是遗失心脏,连血液都被抽乾了。」 议论的声响在广场上回盪着,年轻的贵族女子聚集在一起讨论着最近发生的案件,恐惧和兴奋的情绪彼此交杂,愚蠢的有些可笑。 你听见了吗?死神的安魂曲在演奏着,伴着羔羊的哀鸣声,血腥的死亡游戏,是谁正在表演着,疯狂的乐章。 「大屠杀是吗?」广场上一名银发少年愉悦的翻阅报纸,偶尔轻啜着桌上红色的饮料,美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魔姓的俊美动人迷眩。 居住在安稳生活中的贵族女子,嘴巴还是一样的不安分,那像麻雀似吵杂的声音,真是让人厌恶,如果能够安静点的话,肯定会可爱许多。 「萨尔哥哥,我胸口好疼喔!」童稚的嗓音在少年身旁响起,金发碧眼的小女孩,眨着如洋娃娃般的睫毛靠在萨尔的身上喘息,小小的柔软身躯因痛苦而微微颤抖,珍珠般的泪水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少年的眼神暗了一下,手掌轻轻抚着小女孩的额头,那高的吓人的温度让他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似乎又该吃药了。 「卡蜜拉,哥哥带你回家休息喔!」带着淡淡的微笑,萨尔极其温柔的抱住小女孩的身子,提起放置在一旁的小提琴离开广场,银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美的像一幅画。 卡蜜拉听话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垂下的嘴角向上弯起,苍白脸上浮现一抹不符合年龄的诡异的神情,两颊泛起诡异的红潮。 赤红的月在夜里升起,近乎死亡的寂静下隐含着杀戮前夕的安寧,哀戚的悲鸣声,伴着小提琴的旋律,完美的舞动着动人的旋律。 夜半时分,浓浓的雾气瀰漫着整个城市,伦敦的街头静的连一隻小蚂蚁也没有,只有星落的人影偶尔在街上进出,这是猎杀者出没的时刻。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女人软倒在地上哭求着,挽起的秀发因奔跑而零乱不堪,华丽的晚宴服也因多次的跌到而严重破损,一点也看不出平日高傲的姿态。 「我怎么会杀你呢漂亮的女士,别说这么讨厌的话。喜欢我演奏的曲子吗?这是为你而设计的甜美乐章喔!」萨尔俊美的脸庞露出天使般的纯净笑容,拿着小提琴的手轻抚女子的脸颊,一点一点的往胸口移动,感受那小小的脏器在肌肤底下的振动,多么美妙的触感呀! 「你真的不会杀我?」被少年一派天真的脸孔所说服,女子原本颤抖的声音不自觉的缓和许多,双颊也渐渐恢復血色。 「当然,这么美的脸孔应该要微笑才显得动人,你说是不是?」整理着女子凌乱的仪容,萨尔迷人而优雅的微笑着,若忽视他衣上沾得液体,言行举止彷彿是一个再体贴不过的绅士。 「对……对。」女子不住的负荷点头,深怕萨尔又要伤害她,努力的扯动唇角,强迫自己露出像哭一样的难看笑容,让萨尔不悦的蹙眉。 「这样的表情真是太难看了!」 下一秒,少年脸上的笑容述地消失,指间的琴弦在瞬间如利刃般准确地切开女子纤细的咽喉,湿冷的街道上沾满黏稠的鲜血,刺鼻的铁锈味迷惑着他的感官。 拿出放在衣袋的匕首,小心的沿着肌肉的纹理切割,专注的模样彷彿在雕琢一件美丽的艺术品,慢慢地女子的五脏六腑伴着神经和血管逐步暴露在空气中。 半晌后,萨尔小心的伸手拿出仍有些跳动的心脏收入怀中,那温热的触感在掌心散发微弱的馀韵,让他露出满意的神情,这次的药品质还不错,卡蜜拉肯定会喜欢的。 紧接着他从口袋掏出一个针统,将女子全身的血液都装进准备好的酒瓶中,美丽的血红色在酒瓶中绽放开来,如同最高级的葡萄酒。 微笑在死神脸上漾开,彷彿满意的观赏着血腥的剧码,享受着杀戮的快感,及羔羊的天真。 「哥哥你回来了!」卡蜜拉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向发出暗黄灯光的地窖,过长的睡袍在地上拖行着,小手用力推开木製的门板。 「早呀!我亲爱的小公主。」萨尔微笑着,银色的发丝沾着美丽的暗红色,小提琴上则绽放着一朵一朵尚未清理的血色红花。 「哇,有点心耶,太好了,我肚子饿扁了。」卡蜜拉甜甜地笑着,走到少年身旁拿出仍有馀温的物体专心肯咬着,白晰的脸溅上红色的液体。 「生日快乐!不过下次要记得先吹熄蜡烛,再吃蛋糕。」该隐笑着斟了一杯红色的饮料,一口一口缓缓的啜饮着,欣赏着她用餐的可爱模样。 「我最喜欢哥哥了。」丝质的纯白睡袍被染成艳丽的嫣红,蓝宝石的美丽瞳眸在昏暗中闪着诡异的色彩,泛着红晕的小脸蛋浮现无邪的笑意,在她身后张着灰色的羽翼。 墙壁上,年代久远的耶穌塑像默默的凝视着这一幕,从他的双目中,留下两道鲜红的血泪。 第五乐章 慾望的快版行走 蓝鬍子少年 咩!咩!小黑羊。 你有羊毛吗? 有,有, 满满三大袋。 一袋给主人, 一袋给夫人, 还有一袋给哭泣的小少爷。(鹅妈妈童谣) 随着曲调起舞,将慾望隐藏在面具之下,华丽的舞池中,埋藏着最原始的韵律,肉体与肉体的纠缠,在子夜的迷梦中上演。 舞池中,两名男性舞者紧紧相拥,对望的双眼中,燃烧着火热的激情。 你感觉到了吗?淫糜的气味在空气中散播开来。点燃手中的雪枷,让我陪你一起进入慾望森林,拋开那道德礼教的束缚,享用隐匿在那城堡庄严外表下,桃色与性慾的饗宴。 偌大的寝室在,响着一声接一声曖昧的呻吟,两具赤裸的躯体在特大号的双人床上纠缠着,高级丝绸製成的床褥沾满白色的体液,空气中散发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猥褻气息。 男人压在少年的身上,不断啃食着那细緻的肌肤,急着在他身上每一处落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将白晰的色泽染上淡淡的粉红。 少年媚惑的笑了起来,手臂刻意的搂住男人的脖子,雪白的胸膛高高抬起,挑逗着男人的感官视觉,上头两颗娇小的果实,绽放出迷人的水色光泽。 纤细的手指牵引男人粗獷的掌心向下移动,在幽密的入口处刻意的徘徊着,强烈收缩地密穴紧紧包住入侵的异物,恍若是朝男人发出无声的邀请。 男人的双眼因慾望而充血泛红,低低一声怒吼后,他再以抑制不住的衝入少年的体内,感受那青涩的身躯轻轻颤动着,像棉花糖般的柔软。 疯狂的摆动腰肢,男人将自己的慾望狠很埋入少年体内,像要吞噬眼前的人般,侵略性的掠夺,曖昧的银色丝线从交缠的唇间滑落,火热的呻吟声充斥整个房间。 激烈的情事疯狂的进行着,可少年的意识却异于平日的清醒,他默默注视着男人,相对于肢体火热的纠缠,没有温度的眼神冰冷的叫人害怕。 和男人脸上情慾的狂潮相反,少年所显露的是近乎讽刺的嘲弄笑容,艳丽的带着一分残忍,如同多刺的玫瑰,看着企图摘取他的人受到伤害。 「没有用的,你满足不了我,放弃吧!」一把将男人推开,少年拉起天鹅绒的被单覆在自己身上,美丽的令人產生惧意的完美面容绽放嗜血的花朵,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尚未从情慾中恢復的男人。 虽然有点可惜,但是坏掉的玩具对他而言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高傲的扬起下巴,视线冷漠的移往窗外,冷酷而直接的宣判了男人的死刑。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对死亡的惊惶与恐惧使男人精壮的身体不住瑟窣的抖动着,双眼带着强烈的对生的渴求。 「游戏规则是不能变更的。」低垂的凤眼娇媚的扬起,少年酥麻的嗓音中有着一丝细不可闻的惋惜,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如果能玩久一点就好了! 视线落在男子的跨下,高高昂起的巨物吸引着他的目光,红色的小舌贪婪的舔着唇瓣,慾望的火焰清楚地往下腹蔓延。 俯身吻住男人的唇,淫乱的跨坐上男人的身躯,下面的小穴毫不客气的再次吸吮住男人的硕大,唇间溢出满足的低吟。 身体上下大幅度动作着,以一种超乎男人忍耐的速度索取着,少年艳丽的脸庞浮上一层瑰丽的红,微啟的双唇性感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快感很快凌驾理智之上,炽热的内壁紧密收缩着,在恐惧和快感的双重刺激下,男人很快的再次射了出来,白浊的液体充斥少年的体内,无法容纳的液体沿着大腿缓缓的流出。 「gameover!」情事刚过,少年形状姣好的薄唇覆在男人的耳边,吐出了令人惊恐的两个字,男人的眼在瞬间突然睁大。 抽出墙上的匕首,少年的手以飞快的速度滑过男人的颈动脉,鲜红的水柱飞溅在少年绝美的脸庞,衬着洒落在四周的蔷薇香气,交织成一幅异样的华丽。 「讨厌又要找新的玩具了。」无奈的发出一声娇嗤,少年随意用脚尖顶顶男人的尸身,反手按下床头的铃鐺,不着片缕的身子,在室内无聊的走动。 卧室的暗门被从外推开,一名褐发青年一言不发得从门外走进,在看到地上的尸体时,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忍和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消失在深色的眼瞳中,恢復惯有的麻木神色。 「把他处理掉。」少年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口气嫌恶的像是丢掉一样不喜欢的东西似的,在他眼里男人的生命就如螻蚁一般,像这种人只要他招手,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属下遵命。」垂下眼角,青年沉默的做着熟悉的工作,目光不小心望见少年腿间白浊的污渍,心脏的地方,似乎有些疼痛,天使纯白的羽翼,已经被污浊的慾望嚷成绝望的色调。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看着青年的反应,少年的声音有些尖锐,预期中的愤怒没有出现,竟使像来高高在人的他慌乱起来。他应该和以前一样斥责自己的不是吗?为什么这么平静?已经不在乎了吗? 「你是我的主人。」简单的话语划清两人的界线,青年的眼神仍是那令他痛恨的理智,莫名的衝动涌了上来,想看看那平静无波的面孔,出现不一样的情绪。 像是故意似的,他刻意的贴在青年的身前,没有衣物遮蔽的下身,挑逗似的磨擦着青年的下体,柔软的身躯像蛇似的缠上他,夹杂着之前残留的情慾的味道。 「你不想要我吗?」温热的舌头在青年的颈项附近走着,敏感的耳垂被刻意呼出的热气侵袭,青年的脸上出现淡淡的红晕。 只有他自己知道刻意的冷淡,是他为两人设下的最后防线,他的少主该是高高在上高岭之花,不该属于他或任何男人。 满意地露出微笑,少年的手缓缓滑向青年的敏感处,感觉青年的身子迅速的震了一下后,用力的将自己推了开来。 看见他脸上难得出现的片刻慌乱,少年再次勾起引人犯罪的笑容,丁香小舌慢动作的在齿间滑过,全身的重量压在青年的身上,唇瓣几乎贴在他的耳盼。 「下一次我想找个褐发的。」柔柔的声音缓缓吐出,双眼散发出挑衅的光芒,他彷彿可以感觉到,青年瞬间止住的呼吸,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鐘,却让他原本烦躁的心情豁然开朗。 执着的凝视着青年湛蓝的双眸,少年眼中写着无言的宣告,只要你一天不接受我的感情,这场桃色的戏码就会继续进行下去。 拖着男人的尸体,青年落荒而逃的离开房间,虽然早料到他会有挑逗的举动,却没想到会一次比一次更强烈,他开始害怕自己能够在保持多久的理智。 我亲爱的少主,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倚在门板上,青年发出微弱的叹息,鼻间还似乎残留着蔷薇诱人的香味。 门的另一端,少年的目光直直盯着闔上的门板,如偷腥的猫似的吃吃笑了起来。 第六乐章 背叛的双人组曲 变调天鹅湖 小男孩是由什么做的? 青蛙和蜗牛, 还有小狗的尾巴。 小女孩是由什么做的? 糖和香料, 都是那么的美好呀!(鹅妈妈童谣) 慾望的舞台已经散场,取而代之的是优雅的芭蕾,两名少女舞动着相同的步伐,像是交颈的天鹅般让人移不开目光,下一个故事即将上演,你想听听在她们背后关于友谊的秘密吗? 细细品味着沉默,动作有时比语言更真实,让我带你更靠近一点,好好听听藏在音乐盒中的故事。 黑天鹅与白天鹅,谁才是舞台上最美的主角,甜美的糖衣外表下,隐藏着欺骗世人的剧毒,谎言与真实要如何才分的清。 巨大的舞台上,女孩尽情的舞动着四肢,在飞扬舞动的旋律中,宛若一隻美丽的天鹅,展现无比的美丽,与生俱来的才华是镁光灯的焦点。 优美的音乐中,她随着节奏跳动着,这是首名为天鹅湖的曲子,作者是柴可夫斯基,天才的音乐家。 放眼在整个舞团中就只有她和好友有能力詮释出白天鹅内敛的感情,可她并不满足,她渴望的是站在世界的顶端。 「跳得很好,下个月我们舞团有一个公演的机会,近期会有白天鹅的徵选,希望大家好好练习。」 公布消息的瞬间,女孩的眼中出现激动的火花,是了,这就是她等待已久的机会,根据以往剧团的惯例,只有一流的舞者才能饰演白天鹅的角色。 从那天开始,她整天把自己疯狂的锁在舞蹈教室中,不说话也不和人出去,一次又一次重复的练习着,想像着自己和角色合而为一。 女孩脚趾因过度的练习而起了水泡,但她并没有时间休息,因为她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对她这种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成功比什么都重要。 可谁也没有想到,一件事情的发生,却她的信心被彻底的击溃了,也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 那是一个意外,当她返回教室想要拿忘记的舞鞋时,竟意外的看见留下来练习的好友,比起她的技术,那浑然天成的优美的姿势如同真正的天鹅。 女孩的目光被吸引住了,有一瞬间她连呼吸都遗忘了,贪婪的看着眼前的身影,她知道这就是才能的差距。 不甘与怨恨蒙蔽了她的心智,女孩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她这么努力,仍然比不上好友与生俱来的天分。她想要成功,她想要获得演出的机会。 友谊和慾望的天秤在她心里争执着,随着不甘的加深,缓缓的偏向其中一方,嫉妒像是伊甸中诱惑夏娃的蛇,悄悄侵蚀她的理智。 伸手抚着自己的脚踝,一抹诡异的花朵忽然在唇边漾起,从袋子里掏出手机,她缓缓按下一支熟悉的号码。 距离舞团徵选只剩下两天,这天是星期五,下午的练习只有到两点,女孩邀请朋友到咖啡厅间聊。 走着走着,女孩因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让她停下了脚步,就在这个时候斑马线的另一头一辆失控的卡车猛得朝她撞来,她听见喇叭急促的声音,可是身体却因恐惧而无法移动。 几乎是同时的,她看见好友没有迟疑的衝上前一把将她推开,她应该要伸手拉住她的,可车速实在太快,下一秒她看见好友的身影顿时化为拋物线飞了出去。 抱着好友的身体,眼泪一滴滴的落下,那伤痕累累的双腿,让女孩伤心的哭泣着。 女孩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在车子撞上的那一瞬间,她是有机会拉住好友的,可是她终究犹豫了,在好友无法置信的目光中缩回了手。 不会有人责怪她的,她只是太想要白天鹅的角色了。 「命是捡回来了,可是她下半身受伤太重,要一辈子坐轮椅了。」经过抢救后,医生宣布了不幸的消息,女孩和其他人一样露出难过的神色,可眼中却出现诡异的光彩,在她看来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甄选的那一天,她如愿的获得了白天鹅的角色,不仅如此她也因公演的机会和舞团中最英俊的男舞者谈起恋爱,在以前这是她想都不曾想的,因为男人是好友的男朋友。 公演如预期般顺利的结束了,尔后她辗转扮演各式各样的角色,凭着过人的努力她成了国际知名的芭蕾舞明星。 当然没有人知道,她所有的荣耀,都来自一个无辜女孩的牺牲。 而每次回国,她总是会不分昼夜亲自探望好友,许多人对他们的友情钦佩,只有女孩心底知道那是给失败者的同情。 终于女孩结婚了,对象当然是那个男舞者,在医院的好友听见消息时整个人失控的崩溃,婚礼的当天她从医院的顶楼跳了下来,穿着深红色的舞衣。 在好友的丧礼上,女孩和其他的亲友一样落下追思的泪水,直至眾人离开后她仍然站在墓园不肯走,她说自己想要和好友单独说几句话。 好友的母亲很感动的握着她的手,讚美她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听着她的称讚,女孩低下头微笑着没有说任何话,笑容中是只有她知道的苦圾与嘲弄。 人群逐渐散去,女孩脸上哀凄的表情有慢慢敛去,她摊开紧握的手掌,嘴角讽刺的上扬,一罐眼药水正躺在她的掌心。 她是一流的舞者,也是一流的演员。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女孩内心矛盾的开口:「你一直都问我,是怎么得到白天鹅的角色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肯说,现在我告诉你,当年撞我的车子是我自己安排的!」 当时女孩播下电话,要人在她和好友过马路时狠很的撞向她,赌的是她的未来和好友的善良。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衝出去,如果当时你沉住气,现在躺在这里的或许就是我。」她曾经后悔过,在推开好友的瞬间,但也只是瞬间而已。 只有曾经生活在贫困中的人才会知道,成功的光环有多大的吸引力,深处在黑暗中的人一旦有机会机接处的光明,是绝不会放手的 芭蕾个残忍的世界,无法成功站上顶端的人,就什么也不是。而她,只是对成功有异于常人的执着。 那是一场疯狂的赌局,对她们两人都一样,就如同天鹅湖的剧本,她们在人生的舞台上分别扮演白天鹅和黑天鹅的角色,不同的是这次黑天鹅成功取代了白天鹅。 深深看了墓碑最后一眼,女孩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因为在泥土下藏着她不为人知的秘密。从怀中出出一个精緻的音乐盒放在墓前,从音乐盒传出天鹅湖特有的优美旋律,娇小的舞者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芒。 第七乐章 復仇探戈 杜兰朵公主的自白 汤姆!汤姆!伊斯林顿的汤姆! 星期日那天他娶妻, 星期一他带她回去, 星期二他买跟木棒, 星期三他赏她一顿, 星期四新娘生了病, 星期五新娘丢了命。 星期六晚上汤姆好高兴, 因为星期日正好埋藏他女人。 你爱我吗?多么有趣的一个问题,隐藏在所有的童话中,王子与公主的对白。我们从未曾想过,那背后真正的回答。 你看见了吗?那对在舞台右方的情侣,女人的手紧搂住男人的脖子,伤口的肉都掀了开来;而男人一脸痛苦的看着前方,手上的利刃刺在女人的胸膛。即使到死,他们仍然彼此折磨,谁也不愿意放手 让我们深深相拥,来一场热情的探戈,能有什么这舞蹈比更适合,形容一对纠缠致死的情侣。 现在,让我们邀请那位美丽的红衣女郎,诉说那关于她的故事: 几分鐘前,从附近的高楼上落下沉重的物体,那并不是什么没良心的住户所砸下的垃圾或花瓶,而是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那具尸体的主人就是我。 是的,凌晨十一点四十五分,我走了。 从顶楼的天台坠落而下,直直跌落在冰冷的人行道上,身体像残破的树枝一样扭曲在一起,红色的脑浆从破裂的容器中流出,我甚至可以感觉心脏渐渐静止的跃动。 受到地心引力的影响,我几乎没有什么腾空的感觉,很快的就撞上了地面,那短暂的疼痛令我有片刻的昏炫,然而我嘴角却扬起满意的弧度,心愿达成的笑容在我脸上绽放开来。 这种感觉很特别,像是从长期以来的束缚着解放,在我来说,死亡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可以摆脱这尘世间一切的纷扰,唯一让我不甘心的,就只有杀了我的人。 我的灵魂慢慢脱离躯体,在半空中飘移着,我看见杀了我的兇手,贴在窗户的边缘,眼中漾着惊恐的目光,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夜夜躺在我身边的男人,我的同居男友。 他的表情是如此的慌乱,似乎没想到我就这样掉了下来,一时之间我觉得他很可怜,但仅仅几秒鐘而已,因为另一张脸出现在他身后,一张女人的娇媚的脸孔,将我从天台推下的祸首。 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很高兴吧!我终于永远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再多的惧意也隐藏不住,几乎显而易见的喜悦。 不过我想他大们概要失望了,因为我发现自己还活着!不,也不能说是活着,而是还没有死吧!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即使变的微弱,仍然可以感觉到,心脏在破碎的躯壳中,不断跳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灵魂又回到身体中,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麻布袋里,一旁放着剷子和挖掘的工具,耳中听见的是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把她推下楼,哪需要这麻烦!」这声音我认得,是那个我傻傻信任的男友,我的亲密爱人。 「你也太没用了,连个尸体都处理……」女人的报怨声也跟着响起,可惜她的音量较低,我听得不怎么真切。 接下来几分鐘,他们的对话若有似无的传来,不外是些互相推諉的内容无聊的打着哈欠,我从血泊中慢慢坐起身来。 「鬼呀!」 那两人一见到我,分别惶恐的尖叫了起来,尤其是那推我下楼的女人,竟没种的晕了过去,我冷眼看着这齣闹剧,慢慢勾起嘴角。 「我回来了!」走近男人身旁,我伸手娇媚的拥住他,丁香小舌轻舔着他的耳垂,满意的感受他身体除来的颤抖,真是太趣了! 然而事情比我料想的更加顺利,完全不用我动手復仇就成功了一半,起先我以为那女人是晕过去,没想到她居然被当场吓死! 准备好的剷子仍是派上用场,只不过埋起来的人是她不是我,我在旁指挥着早已吓呆的男人,享受着胜利的快感。 但我还是不满足,我用尽所有恶毒的言语咒骂着男人,他起初一直默默的承受,可在我持续的砲轰下他举起沉重的剷子朝我头上砸下,我惨叫一声,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 连我都难以想像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我竟然又再次活了过来,全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 地狱般的日子就此开始,我用尽各种方法折磨他,每天重复着一模一样的争吵和行为,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杀了我,再看着死去的我一次又一次的復活,然后数落着他所犯下的罪。 看着他不断的将我杀死,然后抱着我的尸体痛哭失声。这感觉非常的微妙,我不明白该怎么形容才能让你们瞭解,那报復的快感带给我其所未有的满足。 这就是我的目的,我要他终其一生都活在对我的歉咎之中,这不是什么爱的执着,纯遂是一种报復,而我乐在其中。 看着对方沉浸痛苦的深渊中吶喊扭曲的脸孔,可以抚慰我受伤的灵魂,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拖着他一起下地狱,只要能让他彻底的崩溃,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反正同样的事经歷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差别呢? 「你知道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附在他耳边,用媚人的语调说着令他毛骨悚然的话语,愉快的欣赏他的脸色由红转白的过程。 不知道他还可以撑多久,我看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些涣散,大概是快疯了吧!不过做什么都没有用的,我会永远在他身边,不断的上演着死亡的戏码,就算是选择自杀他也没有办法摆脱我 惩罚一个对感情不贞的骗子,这种刑罚并不严苛不是吗? 200511╱6 今天我劈腿的事被发现了,女友和我及第三者激烈的争吵着,那女人竟然失手杀了她,尸体就在大楼坠落在大楼前,我该怎么办? 200511/15天呀!她没有死,她还在我的身边,那天掩埋时她的尸体竟然坐了起来,对着我露出诡异的笑容,还把那女人给吓死了,而现在她正在一旁看着我写日记。 200512╱20 每天到晚上,我们就重复着同样的争吵,我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杀死她,感到异常的恐慌,这样的恶梦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是不是得一辈子接受这种可怕的折磨?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得了! 20061╱7 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这是一种因内疚而產生的心理作用,开了一大堆狗屁的精神用药给我,瞎了眼的庸医,,你没看见这女人就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冷笑吗? 20062╱15 我快被那可怕的女人逼疯了,我觉得自己已经接近情绪的临界点,我不知自己还可以清醒多久,天晓得我会不会把自己给杀了。 20062╱26 没有办法再忍受下去,我受不了了,我要再冒一次险,我决定杀了她,再一次杀了她,这次绝不会让她有机会復活。 20063/9 我决定要掐死她,如果没有氧气呼吸,她就无法復活了吧!对了,光是这样还不够,要把她切成碎片,就像伊藤润二漫画里,对付富江的办法,如此一来她就没办法再骚扰我了。 警车将现场团团包围着,染血的区块被黄色的布条圈住,褐色的日记掉落在地板上,上头沾着些许为乾的血跡,地上躺着一具男性的尸体,他的手上紧握着一把西瓜刀,脑袋被自己的凶器硬生生的切成了两半。 员警a捡起失去主人的日记翻阅着,感觉一股寒意由下往上窜行,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怎么回事?」和他搭档的员警b关心的问着,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内容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看这傢伙跟本就是个疯子。」被询问的员警a摇着头叹气,想到日记上头写得那一堆压根就无法用常人想法解释的怪异话语,他就觉得这年轻人有几分可怜,大概精神有问题吧! 「你还是早点习惯吧!在这个城市就是这样。」另一名警官c抽着烟说道,在这个荒谬的时代,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早晚都要习惯的。 员警们彼此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发出长长的叹息,无法否认的现实就是在现在社会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已见怪不怪了。 穿着浅色裙装的我站在围观的人群中,默默的注视着男人的尸体,脸上露出浅浅的甜美笑容。 「再见了,我的爱人!」我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去,长长的裙摆在空中扬起优雅的弧度,在我的颈部周围包着一条素色丝巾,丝巾底下隐藏着一圈被手指掐出的青紫淤痕。 第八乐章 绝望恰恰 灰姑娘的秘密 玫瑰是红的, 紫罗兰是蓝的, 糖是甜的, 就和你一样。(英格兰诗歌) 教堂的鐘声一声声的响着,美丽的南瓜马车划破天空出现在门外,戴着面具的少女微笑着朝王子伸手,玻璃製的舞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美丽的笑靨中带着来自神仙教母的祝福。 来吧!请和我一起走入这绚丽的晚宴,看着王子和少女翩翩起舞,一旁回绕的悦耳的钢琴声,是幸福的前奏?还是恶梦的跫音?掩藏在美好的表象下,似真似假的谎言,如同清晨的朝露,美好而脆弱。 你发现了吗?坐在吧台上的黑发女郎,她看起来既天真又无辜,对于半身不遂的丈夫,投注满腔的心意;而她心爱的丈夫就坐在她身旁的轮椅上,身子因中风而无法动弹,然而拼命眨着眼睛的他,似乎想对旁人透露出什么讯息…… 美丽的灰姑娘、善良的灰姑娘、可怜的灰姑娘,她集天下所有美德于一身,就像是天使一样的美好,所以她应该获得幸福,这是所有的童话共通的结局,但真相是否是这样呢? 筱蕙,一个宛如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女孩,既美丽又善良,她可怜的身世就像是灰姑娘的翻版,让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不自觉地燃起同情的火焰。 筱蕙的母亲在她婴儿时期就过世了,失去母亲照顾的她仅能依赖唯一的亲人父亲,也使她养成懂事和早熟的性格,每次父亲看着她强装出的坚强,总是暗地难过的摇头。 为了让筱蕙能受到完整的照顾,父亲在再三思考后终于在她九岁那年决定再婚,可母女天性终究是无法取代的,筱蕙始终无法将后母视为亲生母亲,无形的隔阂也随着岁月而逐步加深。 由于无法打开筱蕙的心防,后母开始慢慢的疏远她,筱蕙懂事的模样在她看来总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那不像是正常孩子该有的眼神。」后母不时在父亲面前如此抱怨着,对筱蕙的态度也欲趋恶劣,甚至会趁着父亲不在时边打她,或是指使她做许多骯脏的工作使筱蕙身上不时脏兮兮的。 然而这一切筱蕙都默默的忍了下来,因为她不希望在父亲辛苦工作的同时还要担心自己在家里的状况。 但说也奇怪,不知什么原因,莫名其妙的继母开始会在楼梯上滑倒、衣物被人恶意破坏,甚至走路都会被东西绊倒,而继母也总将这些意外全怪罪到筱蕙的身上,始从她上中学之后,身上便常常交替出现各种新、旧的伤痕。 「你为什么总要打她呢?」数不清第几次,父亲和继母私底下协调着,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边是心爱的女儿,他实在是很头痛,特别是每每在见着筱蕙忍痛不敢声张的时候,心就痛得揪成一团。 「我真的不喜欢这个孩子!」一想到筱蕙的脸,继母就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一想到每次意外发生过后,她都会看见筱蕙站在附近,微笑的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揪着她,她心里就忍不住发毛。 如果可以让筱蕙从世上消失就好了! 不只一次的,继母在心中暗自想着。 日子重复的循环着,筱蕙一天天渐渐长大了,继母的虐待也变本加厉的严重,两人的关係就像是仇人一样,就连表面的和谐都成了一种奢侈。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严重,一直到某一天父亲回家后发现继母已经离开了,她随身的私人物品一样都没有留下消失的乾乾净净,父亲摸着筱蕙的头,猜想继母八成是受不了了,他叹了口气沉默的看着床头柜上筱蕙母亲的遗照,久久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大约半年后,父亲又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他这次没有要求筱蕙叫她妈妈,而是要筱蕙称她为阿姨,一个他不在家时替他照顾筱蕙的女人。 奇怪的是,这位新的阿姨才来不到一个礼拜,就和后母一样的厌恶她,短短几天,她身上的伤口竟变成原来的两倍,可怜兮兮的样子,使邻居们背地里议论纷纷,将那位阿姨当成瘟疫似的。 然后很快的,这位阿姨也在父亲不在时离开了,不死心的父亲只得又再带回另一个阿姨,可每女人都待不了多久就离开。 同样的事情在筱蕙家中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着,在她上高中时,已经对不同的女人叫过十五次阿姨了。 奇怪的事每一次筱蕙父亲带回来那些女人总是在家中无人时不告而别,而筱蕙的父亲因为一直以为她们是无法和女儿生活,也从未升起过寻找她们的念头,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二十年就过去了,出了社会的筱蕙,成了许多男人争相追逐的目标,她那甜美的外表、娇弱的模样激起男性的保护慾。 一切就如同故事的内容,美丽的灰姑娘在舞会上结识了王子。 在一场举办公司的晚宴上,筱蕙美丽的外表引起了年轻总经理的兴趣,在短暂的恋爱后,双方很快的就步上了红毯,那是一场属于童话的美丽婚礼。 她的丈夫叫至汉,是个很好的人,对她非常的温柔体贴,人人都认为从此以后灰姑娘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了,谁也不知道真正的故事才刚开始… 一天晚上,至汉床上坐了起来,意外发现妻子竟没有睡在身旁,他起身在屋内四处来回张望着,发现过世岳父的间房里似乎透着淡淡的灯光。 在婚后由于筱蕙异样的坚持,夫妻两人是住在筱蕙旧家中的,因此他对屋内的设计不是很清楚,但凭着微弱的印象,他还是找到了那间房间。 那是一间摆满书籍的房间,显然当初的设计是以读书为主的,至汉以为筱蕙应该在这里,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只见着微微的光晕。 突然,靠墙的书柜向前转了一个弧度,筱蕙拿着蜡烛从后面走出来,她脸上浮现着奇异的笑容,和平常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彷彿是另一个人似的。 对于筱蕙奇怪的行为,至汉下意志的躲进墙角阴影中,他小声的慢慢倒退着摸回房中,装作熟睡的样子,几分鐘后筱蕙也回到房中,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又躺了下来,至汉虽然什么都没提起,却开始起了疑心。 从那天起,至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筱蕙的行为,他开始查觉得筱蕙好像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天他趁筱蕙外出的时候,逮到机会悄悄进到那间神秘的书房,他在墙上摸索了半天后,终于开啟了暗门。 那里头很暗,是间密闭的密室,至汉走不到几步就被不明物体绊倒在地上,他俯身仔细一看,差点连早餐都吐了出来,灰暗的地板上竟摆满了一具具腐烂的女性尸体。 没有多想的,他急急站起身想打电话报警,不料后脑杓忽然传来一阵疼痛,接着他听见高跟鞋的声音,那是他非常熟悉的筱蕙鞋跟的声音。 等他再次醒来时时间已经是午夜了,筱蕙就坐在他前方的长椅上笑着打量他,手上把玩着一把银製的小刀,不时露出沉思的神情。 至汉转动身体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绳子捆住了,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眼前的筱蕙和他平时相处的筱蕙似乎有些不一样,比较像那晚他见到的筱蕙。 「你好像很惊讶!」筱蕙笑着朝他走来,侧身坐在他的大腿上,刀锋沿着他的胸膛轻轻划过。 「你到底是谁?」对于眼前的人,至汉在陌生之馀还有强烈的恐惧,而且连原因都说不上。 「我是筱蕙呀!另一个筱蕙。」筱蕙得意的笑着,从她的口中说出惊人的话语,掀开长年被隐藏的秘密,「筱蕙是灰姑娘,而我是她的神仙教母,负责帮她杀掉那些欺负她的人。」 听了筱蕙的话,至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年来那些消失的女人并不是离开了,而是全都死在这屋子里!被筱蕙给杀死了。 当年幼小的筱蕙受不了长期被后母虐待的生活,又不知该如何反抗,竟在不知不觉中幻想出了另一个人格来保护她,如同童话中灰姑娘的神仙教母,那个人格就是现在至汉眼前的这个筱蕙。 「原来那些人都是你杀的!」至汉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颤抖着,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没人知道筱蕙有双重人格!? 「是呀!他们都是筱蕙的继母和阿姨喔!因为筱蕙不喜欢,所以我替她杀了她们。筱蕙也知道我的存在喔!」筱蕙的手指在他身上徘徊搓揉着,用力啃咬他胸前的肌肤,感受铁锈味在口中散开的感觉。 「你想做什么?」至汉害怕的问,筱蕙显然已经失常了,不再是他所爱的那甜美的女孩。 「你说呢?」筱蕙反问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我所期望的当然是筱蕙的幸福呀!」至汉感到手臂有些疼痛,双眼沉重的睁不开,意志消失前他看到筱蕙手上不知从哪变出的针统在灯光下晃动着。 「亲爱的你又弄得脏兮兮了!」至汉瘫坐在屋前的轮椅上,他的四肢已经失去了活动的能力,口水从他的嘴角流出,沾湿了衣服的前襟,筱蕙站在身旁细心的替他擦拭,脸上没有半点的不悦。 「真可怜的女孩,才刚结婚呀!」 「明明就是个好女孩,怎么这么命苦呀!」 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传入至汉的耳里,他努力的想发出一点求救声,却只能发出咿呜的喊声,他眼中盈满痛苦的神情。 「你饿了吧!慢慢吃呀!」筱蕙拿起汤匙将食物塞到他嘴里,堵住他努力发出的声响,温柔的目光中饱含恶意,没有人知道里头含有让人瘫痪的药物。 多美好的结局呀!从此以后王子和灰姑娘过着幸福的日子,只不过是对灰姑娘来说幸福的日子喔! 第九乐章 无声芭蕾 失德的白雪公主 睡吧,宝贝,在那树梢上, 风吹起时,摇篮儿晃, 树枒断裂,摇篮儿盪, 宝宝、摇篮和一切掉落地上。(鹅妈妈童谣) 客人你似乎吓到了,放轻松一点,故事才刚刚开始,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位提着苹果的美丽女郎的故事吗? 安静不要出声,连呼吸都要保持微弱,你看见了吗?小小的摇篮中,躺着天使般可爱的女婴。 现在让我们遗忘一切的语言,默剧正悄悄的上演着,不需要任何的说明,这是场沉默的演出,洩漏秘密的月光,曖昧的偷笑着。 小小的女婴躺在摇篮里,乌溜溜的大眼充满好奇的观望着个陌生的世界,两隻小手相互拍打着,口中发出咿呜的叫声。 女人的身体斜倚在床边,她肌肤苍白的看不出半点血色,褪去笑容的脸静静看着身旁熟睡的婴儿,泪水一滴滴落在婴儿的衣服上,血液从手腕上划破的伤口流出。 女人用着最后的力气吻着婴儿的额角,目光逐渐地涣散,她美丽的女儿呀! 忆起丈夫的薄悻,女人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那个狐狸精不会风光太久的,只有她知道男人的爱情有多么的空虚。 白雪扬起妖艳的笑容,自小过人的美貌使得后母异常的厌恶她,也因此她很快的学会如何善用自己的容貌来做为攻击对手的手段,这间屋子说穿了根本就是两个女人的战场。 事实上白雪和后母的战争很早就开始了,早熟的白雪从小就知道母亲死亡的原因,也因此打有反击能力之后,她就没有让后母好过过,每次看见后母扭曲的脸孔,她心里就获得病态的满足。 由于她甜美可人的模样,向来喜欢美丽东西的父亲几乎对她是言听计从,在屡屡听见后母对父亲溺爱她的埋怨后,她开始瞭解如何善用自己的优势,给予敌人致命的攻击。 像是刻意报復一般,仗着父亲对自己的宠爱,白雪时常有意无意对父亲做出彷彿情人间挑逗的姿势与曖昧的对话,这一切看在后母的眼里恨得说不出话来,可又因父亲偏袒的态度而无可奈何。 「母亲,你没事吧?」每每见到后母想骂人又碍于父亲而不便发作的样子,白雪就越发觉的有趣,几乎是故意的做出更惹火的行径,然后欣赏着后母跳脚的模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白雪的外貌出落得越来越动人,父亲看她的眼光也变了,那已不再单纯是父亲看女儿的眼光,而参杂了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晚餐都不曾出现过,一直等到大厅的灯暗下后,她才悄悄地走到厨房拿了饮料准备回房,却意外的看见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修长的双腿。 白雪的父亲本就是个英俊的男人,已届中年的外表更有着年轻女孩无法抗拒的魅力,那带邪气的诱惑笑容让白雪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一时间险些忘了那男人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赤裸的目光火热的望着她,白雪几乎以为自己要融化了,她甚至可以感觉对方的视线穿过衣物爱抚着她青涩的胴体,火热的感觉从胸口向上延伸,而到耳根子去。 狼狈的将视线转移到地板,她仓惶的躲回房中,她可以父亲灼热的眼神像是要在她的背上烧出一个洞来般,她从没想过父亲是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那天晚上白雪失眠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感到心动的异性,竟然会是自己亲生父亲,复杂的情绪在脑中纠葛着,让她一时乱了阵脚。 然而她显然承袭了父亲以享乐为人生的想法,乱伦两个字并没有对白雪產生丝毫影响,反而让她感到异常的兴奋,甚至升起莫名的期待。 从那天起父亲开始趁着继母不在时对她展现自己体贴浪漫的一面,那种感觉让她渐渐忘了男人是她的父亲,而產生一种小女人的错觉,很快地她被他的柔情攻陷,将自己完完整整的献给他。 跨越了血缘的鸿沟之后,白雪的佔有欲慢慢浮现,她忌妒父亲和继母亲密的动作,更不能容忍他碰继母的身体,她不愿意和其他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潜意识中她将父亲当成属于她的所有物。 因为这件事,两人发生了争吵,逐渐成长的独占心里,让她意识到自己已无法甘于女儿的身份,强烈的嫉妒让她做出愚蠢的决定。 「如果你爱我就杀了她证明给我看!」连续几天拒绝父亲的求欢后白雪随口敷衍着,但被妒意冲晕头的她,没想到当晚回到家时,男人竟然真的将继母给杀了。 继母的脸庞因恐惧而扭曲着,曾经美丽的脸庞苍老的吓人,长着老人斑的手无力的下垂着,手上拿着咬了一半的频果。 照男人的说法那是加了农药的频果,不过白雪一点都不在意,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知道男人是属于她的了。 喜悦和惊恐同时在心底滋生,她看着继母的尸体,对男人的无情有那么些许的害怕,如果今天自己和后母的立场互换的话,会怎么样呢? 怎管心中有些不安,但她还来不及细想,男人就辅身吻住她的唇瓣,喜悦的感觉很快的压过恐惧,沉溺在幸福的漩涡中。 将继母的尸体埋在后院,男人向警局报了失踪人口,两人将房子变卖,悄悄的搬到乡下,在那里没有人知道她是她的父亲,他们只是一对平凡的爱侣。 他们结了婚,日子过很快乐,两人很快的就有了爱情的结晶,那是一个美丽的过份的女婴,雪白透红的肌肤让人想咬一口,男人近乎溺爱的宠着这个既是女儿也是孙女的女孩。 在那一瞬间,白雪彷彿以为自己已经抓住了属于她的幸福。 可惜幸福之神并不眷顾她,她终究低估了男人喜新厌旧的心性。 慢慢的白雪开始察觉男人的态度转趋冷漠,天真的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美貌失去对男人的魅力,于是她开始买一些化妆品和保养品,可男人的冷漠却没有好转的现象反而日渐明显。 在不漏痕跡的观察后,白雪终于发现她的猜测错了,问题的根源并不是在她身上,而是她美丽的女儿,那个如同她年轻时稚嫩娇美的女娃儿。 那天她很早就回到家,想给丈夫和女儿一个惊喜的她,放低了声量偷偷溜进家门,忽然她听见女儿房里隐约传出做爱的呻吟声。 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白雪悄悄俯在门边,微微听见女孩幼稚童声的喘息和男人的低吼,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她透过门边的细缝往里面看去,但却看到让她最痛苦也最难受的事实,那影像熟悉的刺眼。 男人赤裸的身体压在女孩稚嫩的身躯上,那过于庞大的凶器埋在女孩的体内衝刺着,她看见女孩细緻的小手紧抓着男人厚实的肩膀,留下一道道红色的细痕。 白雪的眼中闪过怨恨和对女儿的嫉妒,现在女儿所霸佔的是属于她的幸福。 「爸...爸...不要啦...人家好累呢..你什么时候才要跟妈妈离婚啊...你说你只爱我一个人...都是在骗我...」淫荡的话语从平时乖巧的女儿口中说出,白雪摀住了嘴无法相信那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 「宝贝...爸爸没有骗你....我会想办法的...乖...」丈夫温柔的亲吻着女儿,那諂媚的口吻和多年前对他说的话如出一辙。 白雪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丈夫和女儿,心脏紧紧揪成一团,她听见耳边传来幸福崩溃的声音。 「我不管啦!如果你爱我就杀了她证明给我看!」当女儿说出这句话时她吓到了,眼前的小女孩活脱脱就是自己年轻时的翻版,她在她身上见到自己的影子。 白雪全身冰冷的站在门口,她非常的清楚男人的答案是什么,后母死去的惨样一直存在她心里,一天也不曾消失过。 她必须先下手才行,否则以男人的个性他一定会杀了她,清楚意识到这一点后,白雪的理智了断线,浓浓的杀意浮上她美丽的眼眸,原本慌乱的脸庞,此时反而异常的冷静。 下定决心的她走进厨房熟练的拿起平日烧菜的菜刀,衝入房间疯狂的砍杀着,膨胀的怒气充斥着她的视线,床上的人吓傻了眼连反抗都来不及,等她放开凶器的时候,房间只剩下两具僵硬的尸体。 用刀子将尸体混着血液剁成肉泥,一个邪恶的想法在脑中成形,她将那加工后的物品装进瓶子里,诡异的笑着。 白雪又回到从小长大的房子,当初埋着后母的地方已经长成一棵高大的频果树,红润的光泽像血一样。 白雪挖了一个洞将肉泥埋在树底下,愉悦的轻笑着:「苹果树...你要长的更漂亮啊...我带爸爸和女儿回来陪你了...呵呵...」 几天后,小镇上开了一家水果店,店里只卖一种水果就是苹果,客人都说那苹果的汁液非常甜美,像是情人的血。 第十章 错乱的佛朗明歌 非关茱莉叶 当你年老,灰白,睡意正浓, 在火炉边打盹,取下这本书,慢慢阅读, 梦见你眼中一度发出之柔光,以及深深暗影; 多少人爱你愉悦丰采的时光, 爱你的美,以或真或假之情, 祇一个人爱你朝圣者的心灵, 爱你变化的容顏蕴藏的忧伤; 并且俯身红光闪闪的栏栅边,带点哀伤, 喃喃低语,爱怎样 逃逸,逡巡于头顶的高山上且将他的脸隐匿于群星之间。(当你老了,叶慈) 啥!你要听点不一样的。没问题,你见到那位身材姣好的服务生了吗?在她身上可藏着让人发毛的秘密。 爱情可以是甜美的包装,也可以是最恶毒的谎言。你相信世上所谓天长地久的誓言吗? 嘘!不要告诉我答案,把一切在你的心底。信或不信都不重要,毕竟爱情只是文人编织的神话。 让我们来到莎士比亚的墓前,火红的蔷薇热情奔放的缠绕着,歌颂着一代文豪所创造的美好。而此时此刻,请你摒住呼吸,翻开不一样的故事。 让我们沉默以对,当名利与爱情放在对等的位置上,放弃会的是罗蜜欧,还是茱莉叶。 女孩躺在病房的床上,双眼楞楞的看着窗外,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纤细的手腕缠着纱布,床头上吊着点滴。 来往的人潮在房间来回走动,陆陆续续有人在她的床畔坐下,但不管和她说什么女孩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双眼呆滞的凝视着天花板,就像是一个没有知觉的洋娃娃,来探病的人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叹着气又走了出去。 女孩长的很美,是那种宛若林黛玉型的娇弱美女,全身散发着一种娇弱的气质,任何人见到她,都会引发强烈的保护慾,就像是她刚自杀身亡的男友。 女孩的遭遇很值得同情,她有一个感情非常好的男朋友,两人交往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可不知道为什么双方家长却不赞成他们在一起,甚至不惜断绝所有金钱上的往来,朋友都笑他们是现代版的『罗蜜欧与茱莉叶』,说来其实有几分像是洒狗血的八点档连续剧。 每次听到朋友开玩笑的夸张说法时,女孩总是不置可否的笑着,眼中出现鄙夷的神情;反倒是她的男朋友往往陷入沉思之中,好半晌都不说一句话。 一段美好的佳话就在两家的父母不断的反对下辛苦的持续着,可这对情侣丝毫都不肯屈服,那倔强的样子让人以为他们会一直坚持下去。 悲剧就在眾人意想不到的情形下发生了,这对饱受苦难的情侣居然挑情人节当天双双服药自杀,男孩因服毒过量当场就毒发死亡,女孩则因为发现的早而抢救回来,男方母亲哭的晕死过去,可谁也不敢告诉女孩,深怕刺激到她的精神状态。 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一名实习护士不小心在女孩面前说溜了嘴,从听见男孩死去的消息后,她就维持着相同的姿势,一句话也不曾说过,表情阴沉的让人忧心。 「我想静一静。」女孩转头看着紧张的观察着她的眾人开口,她那苍白的脸孔带着未乾的泪水,让人无法拒绝她的要求。 深深的望着女儿,叹了口气后,女孩的母亲率先走了出去,再怎么说也是她宝贝的独生女呀!怎么会变成这样? 摇着头,眾人不捨得走出病房,女孩从他们无言的脸上,读到同情的情绪。 真是一群笨蛋! 看着他们走出病房的背影,女孩的下垂的嘴角忽然出现微妙的变化,她眼中闪过诡譎的光彩,如同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什么悲伤和难过的情绪,都在转瞬间消失的乾乾净净。 「没想到这毒药还真有用。」看着手上的点滴,女孩勾起近乎飘渺的笑容,这一切都和她计画的一模一样,顺利的不可思议,接下来她只需继续扮演失去情人的悲伤少女就行了,多么简单的一工作。 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是一件预先计画好的杀人案,而幕后策划一切的人,就是应该为独自留在世上而伤心欲决的她。 男孩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黏着她了,她可以认识更多更好的对象,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就开朗起来,对于这个结局,她相当的满意。 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本来就应该自动消失,像那种愚蠢到会动不动就把永恆掛在嘴上的人,简直蠢的不可思议,失去财富的廉价爱情,她不想也不屑拥有,她该是枝头上的凤凰。 从口袋中挑出一条光彩耀眼蓝宝石项鍊,她脸的笑容更加深了,唯有如此高贵的礼物才配的上她这样的美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她真以为自己会愿意嫁给他吗?这世上只有钱才是一切。 想当初,她就是因为男友富裕的家產才答应和他交往的,没想到那白痴居然发什么神经寧可拋弃继承权也要和她在一起,他疯她才不陪他一起呢!要知道,她可是绝无仅有的美人胚子,生来就是要过好日子的。没有了钱,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少爷,在她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事实上,男孩根本从来都没有过要殉情自杀的打算,是她预先去地下药局买了特殊的毒药放在餐前酒里骗他喝下,而她自己则在事前喝下大量的牛奶,好降低毒素扩散的速度。 这是一个风险性相当高的计画,她没想过自己会成功,要是失败的话,可真要成为莎翁的剧本了。 她还记得当晚的情景,当男孩挣扎的朝她去,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她时,她以为自己失败了,一颗心差点跳出,但是她仍压下心底的恐惧,看着曾经的枕边人,嚥下最后一口气。 后悔吗?也许有一点点,但那又怎么样,她自由了不是吗? 低下头嫌恶的看着颈上的心型项鍊,嘴角讽刺的扬起,男孩喝下毒药时讶异的眼神再次在眼前浮现,真是非常特别的情人节礼物,不是吗? 「也许你是罗蜜欧。但遗憾的是,我并不想成为你的茱莉叶。」女孩抚着项鍊的外框残忍的笑着,一开始就只是个游戏而已,天真到不解世事的蠢小子,怎么配的上她。 没有任何迟疑的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项鍊,女孩冷笑的看了所谓的定情之物最后一眼后,手一用力朝垃圾桶的方向丢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线,这样就真的结束了。 稍稍整理自己的衣着,确认脸上完美无缺的偽装后,女孩按下一旁的呼叫铃,她含着泪光的眼微微泛红,要求母亲立即让她出院,她一分鐘也无法待在失去爱人的地方。 争不过她的要求,女孩的母亲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了出院的手续,女孩在眾人的搀扶下已倍受同情的姿态获得所有人的关注。 没有人注意到,在她回头看向病房的时候,嘴角弯起的冰冷弧度,还有那几不可闻的『再见』两个字。 在病房的垃圾桶里,心型的鍊子独自孤独的躺着,银色的底座上,刻着tomylove。 第十一乐章 破灭的吉鲁巴 人鱼公主的眼泪 我不敢要求一吻, 我不敢奢求一笑, 只怕你一吻一笑, 会让我变得骄傲。 不,不,在我心里, 最大的愿望只是, 吻那空气已足矣, 因它刚刚吻过你。(我不敢忘情一吻,罗伯特·赫里克) 月光渐渐移到天幕的中央,在梦与梦的交缝中,传来让人心醉的美妙歌声,来自遥远海洋深处,悲伤而痛苦的回忆。 酒馆的水箱里,沉睡的女性生物正慢慢的甦醒,唱出属于她的凄美故事,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来自大海深处,属于赛伦的美妙歌声,半人半鱼的神秘模样,蕴藏死亡的诱惑。 传说,人鱼是种相当奇特的生物,她的上身如同人类的女子一样,而且可以和人类坠入情网,而一旦她美梦成真和人类结为连理,就会生下长有绿色鳞片的小孩小孩。 爱她爱上是你的幸,也是你的不幸,因为只要人鱼爱上了一个男人,就是一生一世,到死为止,爱到对方死的那一刻。 水泥色的墙壁在夜里看来格外的冰冷,死寂的室内除了时鐘的滴答声外,没有任何多馀的声响,静的让人发毛。 女子坐在窗前,苍白脸专注的叮着走动的时鐘,每当短针移动一格,她的心也跟着重重的一沉,血色一点一点退去,双眼染上绝望。 你已经不爱我了吗? 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形状姣好的红唇垂了下去,好不容易描好的眉紧紧揪成一团。 按下手机的按钮,另一端传来的是女性娇媚的口音,没有犹豫的掛下电话,胸口痛的无法呼吸,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 看着镜子里憔悴的容顏,眼中闪过嘲讽的笑意,什么时候开始的,让自己沉沦在这绝望的游戏中。 双手按在胸前,感觉心脏正炽热的跳动着,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刀尖画开白晰的手腕,鲜红的水珠从狭长的伤口缓缓渗出,一朵朵红色的小花在床单上漾开来,麻痺的身体感受不到痛的感觉。 贫血的晕眩感慢慢升上脑门,一种莫名的疲倦侵袭着她的知觉,沉重的双眼缓缓闭上,整个人倒卧在床上。 夜里,一阵开门声惊醒了她,女子起身快速的往大门衝去,她思思念念的男人,就站在那里,身上沾满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你怎么在这里?」男人挑起眉看着她,眼中出现明显的嫌恶,不是已经分手了吗?怎么就是非得缠着他不可。 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死死的盯着他手上的皮箱,他打算离开这里吗?离开他们一起生活的地方。 「你还要出去吗?」女子努力压抑住心里酸涩的感觉,可虚弱的音调洩露出她不安的心情。 听到女子的疑问,男人难得好心情的解释着:「我是回来拿行李的,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你在开玩笑吗?」女子抓住他的手臂问着,他是在说谎吧!一定室外面的女人骗了他。 「你知道我是认真的。」男人看了她一眼残忍的说道:「这房子我已经退租了,你要是聪明一点,也赶快离开吧!」 男人的话语让她恍如置身地狱,她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有没有爱过我?」深深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女子卑微的问着,每一个字都让她的心在滴血。 「一开始我就说过,这只是一个交易罢了!」男人的语气绝望而无情,明明是带笑的面容,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一开始就只是个交易,她渴望爱情,而他则需要金钱,午夜的男欢女爱,牛郎哪有真心可以付出,是她太过天真。 「可是我爱你呀!如果你不要我的话,我就会变成泡沫消失的。」抓住男人的衣角,女子委屈的做着最后的挣扎,她没有办法忍受失去他的痛苦。 「醒醒吧!小姐。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你要是继续沉浸在幻想的世界里,任何男人都会受不了的。」挥开女子的手,男人眼中除了厌烦外没有丝毫的留念,这种快三十还生活在童话中的女人,简直幼稚的可以。 美丽的女人确实很吸引人,但是陷在自己幻想中的女人,可就不太可爱了。 「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绝望和屈辱的泪水同时在眼中打转,女子的眼中闪过一抹诡譎而令人心寒的光芒。 女子脸上娇柔的神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狠的微笑,空气里的气氛开始沉重了起来,她的身上不知何时出现和鱼一样的鳞片。 「我没有时间陪你了小姐,别说我没提醒你,还是快点去找下一个男人吧!要是少说些奇怪的话,你的姿色还是挺迷人的。」没有察觉她的改变,男人边收拾行李边喃喃的说着,既然已经摊牌了,也就不需要再顾虑什么。 「你听过人鱼这种生物吗?」女子突然止住泪水痴痴的笑了起来,那样声音听起来非常的不对劲。 「什么?」男人终于意识到情况有些诡异,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身后的女子,女子下半身修长的腿已经消失,剩下一条硕大的鱼尾巴。 「你…你…」男人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她,张大的嘴连话都说不完全。 女子不理会他的反应,逕自说着未完的话语:「古老传说中人鱼一次只会爱上一个男人,只有当对方死亡的时候,才会寻找下一个恋人。」 随着女子莫名的娇美笑容,窒息的感觉忽然席捲着男人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置身在海底似的被大浪给侵袭着,连说话都显的吃力,胸口感到异样的闷痛。 「救救我。」男人挣扎的向女子的方向爬去,但全身确有如被抽乾似的使不出半点力气,只能感觉自己身上的重量不窜增加断,直到意识完完全全的从脑中消失。 「我不能救你喔!因为我爱你到死呀!」女子带着天真的笑容卧倒在一旁,看着心爱的男人慢慢的无法呼吸,然后在痛苦中窒息死亡。 「也许我该感谢你,若非你要我去找下一个男人,也许我还无法解脱呢!」 这就是人鱼和他的情人的命运,一辈子的爱情,唯有死亡才能将她们分开,致死方休。 捡起男人的尸首,女子张开口一口一口的吃下男人身上的肉,每吃一口她似乎就显的更加的美丽。 情人的血肉,是最好的美容秘方。 捡起剩下的骸骨,女人往卧房的方向移动,在床铺的底下,躺着好几具已然乾枯的尸骸。 媚笑的换上新的裙装,女子愉快的走入正繁华的夜晚生活,该去寻找下一个情人了! 「我爱你呀!你爱我吗?爱我到死喔!」 对面的小哥,这个故事怎么样呢?你想要试试看人鱼的爱情吗!! 第十二乐章 破灭的奏鸣曲 长发姑娘 所罗门?格兰迪, 出生在星期一, 星期二受洗, 星期三结婚, 星期四生病, 星期五病危, 星期六弥留, 星期日的所罗门?格兰迪被埋在坟墓中。 这是所罗门?格兰迪的结局。(鹅妈妈童谣) 梦幻般的歌声终于停止,一名金发女郎在吧台前坐了下来,娇美的五官带着淡淡的忧伤,身上隐约飘着玫瑰的香气,她是我认识很久的朋友,很久以前她是被隔离在这世界之外的,到现在我还记得她所说的故事…… 金色的长发,从高处飘落,塔顶的窗口,美丽的少女静静的注视着窗外,蓝色的眼漾满悲伤。 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外面的世界,用尽全力舞动被剪断的翅膀,却只是从伤口淌出血来,重重的跌落在地板上。 少女站在六坪大的房间里,触目所即是四面灰白色的墙壁,还有一个小小的由铁栏杆围成的窗口。 这里是她的世界,打从她有记忆以来,就一直住在这里,外面的环境对她而言,是陌生且新鲜的。 少女总是垫起脚间,从那狭小的空间,窥伺着窗外的美好,开心的人们、美丽的景物,还有蔚蓝的天空。 可是她一步都不能离开这里,因为母亲是这么对她说的。 她我少女被锁在仓库的阁楼上,那一扇厚重的铁门,把她和外界所有的一切残忍的分开,只能在小小的空间里过着一个人的生活。 小的时候,她常常羡慕的听着外头孩童玩乐的声音,然后对母亲吵着想要出去,每每听到我这么说,母亲就紧紧将她抱在怀中,搂着我不住的掉眼泪。 几次之后,在母亲的泪水中,少女学会了沉默,她再也不曾提过要到外头去的话,因为她知道那会让母亲感到为难。 但她对那未知的世界仍然感到好奇,她常常想着,只要一分鐘就好,她想见见母亲之外,不一样的人。 毕竟被关在阁楼的她,是与世隔绝的,将近十五年的生活里,除了母亲她不曾见过其馀的人,包括日常生活的饮食,都是母亲一手包办的。 终于有一天,有个年轻人闯了进来,他看到少女似乎很惊讶,因为谁也想不到阁楼里会藏着一名妙龄少女。 他们聊得很高兴,他告诉少女许多外面世界的事情,少女从他的描述中,对外头的世界有了更多的渴望。 可少女始终无法理解,为何一向疼爱她的母亲,仍坚决不让她踏出房门一步,不满在心底滋生着,对母亲所说的话少女开始產生了怀疑。 少女万万没有想到,悲剧就在这种情形下发生了。 那天晚上,年轻人带着雕刻刀和木头悄悄来找少女,说要教她如何雕刻人偶,少女坐在一旁认真的观看着,看他一刀刀的雕出一个小人的雏形。 忽然,他一个不小心刀尖划破了手指,红色的血珠从尚口渗出,一种陌生的铁嗅味在空气中瀰漫开来,少女感觉身上的血液莫名的激动着,喉咙异常的乾渴。 血液的芳香诱惑着她的理智,少女感觉隐藏在身体里野兽慢慢的甦醒过来,意识也一点一点的消失。 耳边听见凄厉的尖叫声,口中嚐到咸咸的血腥味,从未曾有过的满足感随着滑入体内的液体慢慢的膨胀。 当少女再次恢復意识时,她发现自己全身沾满红色的血渍,而那个年轻人躺在地上,两眼翻白的看着天花板,脖子上有两个小洞,全身的血都被吸乾了。 浓浓的血味充斥着,少女渐渐的瞭解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再也忍不住的抱着冰冷的尸体大哭。 约莫是被她的哭声给吵醒,母亲打开门被眼前血淋淋的场景给吓呆了,下一秒少女脸颊上挨了火热的一巴掌,她看见母亲眼中的悲伤和心痛。 她不知道母亲怎么处理那具尸体的,只是从那天起少女的房间多了满满的玫瑰花,那强烈的香气冲淡了室内残留的血腥味。 她没有再见过母亲,虽然母亲依然每天送食物和饮水给我,却只是从门下的缝口递入而已,每次当母亲走进,少女都会听到微弱的啜泣声。 时间就这样缓缓的流逝,少女的身体一直停留在十五岁的模样不曾改变过,可仍不明白自己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一天接着一天,少女数着玫瑰的花瓣解闷,她告诉自己当她数到第一千片花瓣的那天,就可以离开这里。 过了很久之后,从某天起母亲再也不曾来找过她,我缩在隐蔽的房间里靠着玫瑰为生,她不懂外面出了什么事。 在一个黄昏的午后,少女吃光了房间里所有的玫瑰,飢饿感促使她尝试着想走出这密闭的空间,她试探性的推动那扇门,没想到门竟然从轻易的打开了。 少女沿着楼梯小心的往下走,屋子里佈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这让她感到害怕,因为她知道母亲是不会离开她的。 少女在屋内四处搜索着,到处都没有母亲身影,最后她来到一间半开的卧房,卧房的床上躺着一具风化的白骨。 不需要任何的说明,少女扑在白骨上哭了起来,她知道母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白骨的手上紧握着一封信,信上头写着少女的名字,她猜想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的遗物。 少女颤抖的打开信纸,上头的字跡有些泛黄,但还是可以分辨得出: 亲爱的孩子,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已经死了,一直以来我对你的情感都很矛盾,你的存在是我背叛神的证据。你是我和那个男人生下的孩子,你和他一样是吸血鬼。我曾经想杀了你,可你是我怀胎十个月所生下的孩子呀!… 少女把信塞回母亲的怀里,慢慢的走向屋外,她伸开手享受着手生以来第一次的风的感觉,那感觉很舒服,就像要飞起来似的。 她一直都渴望着,这种自由的感觉。 少女在草地上坐了下来,感受着从不曾体会的一切,对她来说幸福是如此的简单。 闭上眼,少女细细品味着自然中的美好,她已经知道在这没有遮蔽物的地方,当太阳出来会发生什么事,可对现在的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时间过了很快,星辰慢慢的偏移,少女听见报时的鸡叫声响起,她睁开眼往东方看去,淡淡的金黄色渲染在云间。 她看着初生以来的第一次日出,全身的肌肤贪婪的感受那温暖,当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的同时,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第十三章 弔祭的慰问曲 糖果屋的真相 玫瑰低声说〝晚安〞, 那银色的夜空下, 睡在那露珠里, 他们躲着不让我们看见, 当黎明悄悄来临, 神就会唤醒他们和你们甜甜的睡去。 小宝贝, 天使都在左近, 照看着你, 无声的夜, 安渡着你上达, 那爱的梦园地。(摇篮曲,布拉姆斯) 当飢渴吞灭人性的时候,有谁能在慾望的诱惑下坚持着残存的理智,为了活下去,你可以牺牲多少?失衡的天秤上,垂下的是慾望还是理智? 童话的脚步持续进行,故事才刚刚开始,你看见了嘛?泥地上奔跑得两行脚印,没有月光的夜晚,孩子无助的啜泣着。 那是个被歷史淹没的悲剧,主角就是门口那两个衣衫襤褸的小孩,他们饿得连话都说不说来,像隻惊恐的小动物般警戒的张望四周,你注意到没有,即使是块麵包屑掉在地上,他们都立刻吃的乾乾净净。 时间是没有月光的晚上,大地陷入一片绝望的死寂,两个小小的身影赤着脚在地上奔跑着,即使被坚硬的石子扎的流出血来,口中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哥哥我们要走去哪里?」葛蕾特抬起头看着身旁的男孩,眼中有掩不住的疲倦,小小年纪的她,现在正是该上床睡觉的时候。 「你乖乖的,我们再走一会儿就好。」汉森摸着妹妹的头鼓励着,稚气脸上也有些许的睡意,身为哥哥的他也只不过比妹妹大上两岁而已,却努力装出一副成熟的保护者模样。 转头看向身后微弱的光点,那个他们漏夜逃出的村庄,在那里曾经有他们的家,曾经是那么的温暖,但现在再也不是了,自从…… 从几年前开始,恐怖的飢荒在国内蔓延开来,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所有的存量几乎都已经消耗殆尽了,随着日子慢慢过去,汉森发现村庄里的孩子一个个莫名的失了踪,没有任何预兆的消失,就像吹笛人的童话似的。 一开始他并没有很在意,小小的脑袋中只是单纯的因失去同伴而感到烦闷而已,但同样的情况一再上演周遭的大人却视而不见后,汉森开始產生疑惑,可他又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问号如雪球般随着日子扩大,终于在某天汉森心中的秘密有了答案。 那日个没有阳光的午后他见到村长面无表情的扛着一个庞大布袋往郊外走去,被好奇心驱使得他悄悄地跟在村长的身后,没想到却意外的看见恐怖的景象。 他看着村长走进一间废弃的隐蔽仓库,仓库里有一个像是屠夫杀猪的平檯,平檯上躺着一个昏迷的小男孩,他认得这小男孩,他叫彼得是村长的独生子。 村长将布袋放在一旁,拾起磨得发亮的斧头往平檯走去,空出的手温柔抚上孩子沉睡的脸颊,眼中似乎闪过晶莹的水珠,他看起来是这么的悲伤,像个疼爱孩子的父亲。 但这神情并没有持续很久,他很快的长长的叹着气恢復木然的神色,然后斧头用力的劈了下来,将男孩切成了好几块。 鲜艳的红色液体从男孩四散的躯块中飞溅而出,把眼前的世界染成骇人的色彩,还有几滴落到了汉森的脸上,他惊骇的摀住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终于知道失踪的孩子上哪去了! 他看着村长将自己孩子的肉慢慢剃了下来,分装成好几个小袋子,然后挨家挨户的分送给村民,那天晚上的餐桌,出现了许久没吃过的燉肉,他忍着腹中的噁心感一口一口嚥了下去,目光在接触到父母机饿得模样时忽然害怕了起来。 从那个时候开始,汉森开始戒备起周围的大人,他隐约可以感觉到村里的大人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儘管他们仍一如往常的微笑着,却以不再有那温暖的关爱。 这天傍晚,他本来是在屋子外头玩耍的,可他远远看见平日甚少来家里的村长悄悄走了过来,他神情严肃不知在和父亲说些什么,两人的音量忽高忽低,双方情绪都相当激动。 他不动声色的躲至后方的灌木丛内侧耳倾听,很幸运的由于他的身材较为矮小,父亲和村长都没有注意到他,也才让他有机会听到这段攸关性命的对话: 「村子里的食物又吃得差不多了,这次该你们家牺牲了。」村长的声音有些急迫。 「不能再缓一缓吗?」父亲有些犹豫,毕竟是自己养了很久的孩子。 「这是当初说好的,你们也吃了别人的「食物」。」村长语气不悦的提高音量,似乎是生气了。 「你放心,我们会做好准备的。」父亲的气势软了下来,很快的妥协。 「那今天晚上让他们多吃一点,明天我再过来。」叹口气后村长同情的拍拍父亲的肩膀,他眼中的情绪太过复杂让汉森无法理解。 这段对话虽然并不完整,但聪明的汉森很快的就猜出了他们的意思,所以等到大家都睡着后,他就摇醒妹妹葛蕾特,偷偷从后门逃了出来。 「快!一定要抓到他们。」 附近传来吵杂的人声,汉森看见一群黑压压的人影手上拿着火炬四处搜寻着,看那衣着似乎是村里的人,汉森拉着妹妹手,躲到矮树丛的枝干后。 「哥哥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葛蕾特拉着自己单薄的外衣瑟粟的缩了几下,小声的放低音量,不懂平时和善的叔叔、婶婶们会何看起来变了个样。 汉森紧握着妹妹的手,湿湿黏黏的掌心不断的出汗,那些人的表情看起来狰狞可怕,像是传说的魔鬼。 葛蕾特害怕的倒退着,一个不小心踩到地上断裂的树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在这里!」听见声音的村人大声的喊着,顿时所有的人潮纷纷集中了过来,那阴沉的表情非常吓人。 汉森拖着葛蕾特迅速的衝进一旁的阴森吓人的森林,那地方从很久以前就被列为了禁区,他就不信他们会跟进来。 看见他们居然往森林里衝,村庄里的人不由气得跳脚,反倒是村长的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 整个晚上两个人不停的跑着,不时被凸出的树根或是石头之类的东西给绊倒,他们肚子饿的咕嚕嚕得叫着,眼皮重的几乎张不开,可却完全不敢停下脚步,深怕被身后的大人得追上。 就这样跑了一天一夜后,两人又饿又累再也受不了的在树下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在摇着他们。 「小朋友,睡在这里会感冒的。」汉森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位慈祥的老婆婆,她站在他们身旁和蔼的微笑着,。 汉森抓紧妹妹的手,紧张的看着老婆婆,他现在没有办法相信任何一个大人。 「不要害怕,跟婆婆过来。」老婆仍是亲切的微笑着,牵起汉森的手往前慢慢的走着,在森林的深处座落着一栋小屋,小屋的墙壁是麵包做成的,屋顶铺着香脆的饼乾,而窗子是各式各样的糖果做成的。 葛蕾特看着房子,不自觉的嚥下口水;汉森的手也摸着自己的肚皮,本来就感到飢饿的肠胃,似乎变的更饿了。 「来跟我进来吧!」注意他们的反应,老婆婆慈祥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她打开房子的门,笑着对他们挥手。 小屋里的桌上放着满满的食物,全是一些平常吃不到的肉类和海鲜还有小孩子最喜欢吃的零食,两人看的口水都流了下来。 「我们可以吃吗?」看着满桌的食物,汉森终于忍住开口说话,他已经饿的没有办法思考了,累的当机脑袋完全忘了渺无人烟的森林中,为什么会出现住家。 「别客气,多吃一点呀!孩子。」老婆婆端出更多牛奶和鸡蛋麵包,以及苹果﹑核桃等好吃的东西,让他们尽情的享受着,脸上掛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果这时候汉森有注意到老婆婆的表情,大概就不会吃这些东西了吧!可惜的是并他没有看到…… 吃完丰盛的一餐后,两人同时感到异常的疲倦,老婆婆亲切的将他们带到一旁舒适的木床上,汉森和葛蕾特几乎一沾枕就睡了。 小小的孩子彼此拥抱,睡的又香又甜,浑然不知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您的方法还是一样的有效呢!」大门被人小声推开,一个瘦长的人影从外头走进,那人不是别人,就是村里的村长。 汉森和葛蕾特的父亲就跟在村长的背后,手上拿着锋利的斧头。 第十四章 毁灭的圆舞曲 堕落睡美人 骯脏而淫秽的桔月升起了, 在吸满了太阳的精光气色之后, 她以浅浅地下弦, 微笑地, 舔着云朵 舔着勃起的高楼, 舔着矗立的山势; 以她挑逗的唇勾, 撩起所有阳物的乡愁。(吟时之月,顏艾琳) 指针快速的旋转,在不属于任何时间的时空漫步,除了呼吸,没有多馀的声响,来自原始生命的脉动。 穿着高领制服的侍女,端着盘子轻旋而过,年轻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你怎么能猜到,这么一个可人儿,内心藏着骇人的杀机,善与恶的界线模糊而难辩。 请你摒息以待,一场暗藏杀机的桃色戏码正在上演,轻巧滑动的指尖背后,少女微笑着高举手中的斧头,被染成暗红色的铁器在月光下闪耀。 荆棘的城堡、熟睡的公主、午夜中飘动的人形,高耸中塔的顶端,少女惨白的脸孔带着诡譎笑意,华丽的玫瑰底下,埋藏着已成枯骨的尸体,生锈的宝剑上还刻着王子的名。 化学药品的气味,充斥着房间的每个角落,入眼所及除了白,还是一片近乎绝望的顏色,白的乾净,白的讽刺,夹杂着无声而残忍的控诉。 即腰的长发向上挽起,露出底下秀美的脸庞,女孩的手轻滑过女人的脸庞,讽刺的抚着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蛋。 熟睡的容顏因长久缺乏阳光的照射而显的苍白,黑色的长发拖至地板,安静而乖巧地躺在床上,像是尊不会动的人偶。 女人像是死了般的沉睡着,呼吸微弱的彷彿随时要静止一般,除了仪器上不断跃动的心跳图像外,似乎没有其他跡象做为证据证明她还有生命。 唇角向上勾起残忍的弧度,女孩的拇指和时指在女人白晰的肌肤上用力一转,满意的看见青紫色的淤痕浮现在漂亮的皮肤上,愤恨的感受稍稍得到慰藉。 「你就好好的睡吧!最好永远不要醒来。」充满恨意的眼看着女人,明明就是自己亲生的母亲,为什么会这么恨她?甚至巴不得用尽一切残任的手段,来折磨这躯体的主人。 没有办法忘记,母亲柔软的声音慈爱地喊她名字时的语调,但更多的是无比的憎恨,因为她亲眼见到母亲在父亲过世几天内,竟做出让人无法原谅的行为,就在那一天她的世界就此崩溃。 那天她难得的早早放学回家,看似空无一人的屋内,却不断的听见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她循着声音的来源找去,从半开的房门里,看见母亲居然和另一个男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卧室的床上,而父亲的遗照却被丢弃在地板上,连客厅中丧礼的花圈都还没有收起。 在男人身下的母亲皱着眉,口中发出像痛苦又似愉悦的喘息声,淫糜的气味飘盪在空气中,她的双手紧紧搂住男人精壮的腰,整个人激烈的摇晃着,承受男人跨下阳物凶猛的侵略。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这样失态的母亲,眼中佈满泪水,那悖德的景象深深刻画在她的心里,恍惚间她隐约看见父亲的遗像流下两行清水。 不可以原谅! 怒火在她心中炽热的燃烧着,没有办法忍受母亲背叛般的行为,她决心要为死去的父亲讨回应有的工作。 于是她悄悄破坏了车子的剎车系统,然后静静站在窗户边,亲眼看着母亲和那个男人闪避不及狠狠的撞上卡车,勾引女人的男人当场死亡,而女人则再也没有清醒过,她也从心底捨弃了母亲的词汇。 「小姐,大夫来给夫人看病了。」敲门声响起,管家推开房门,恭敬的向少女报告,他的身旁站着一名医生,看起来很年轻,应该不超过三十岁。 少女随意的瞥了一眼,根本不在乎他的专业程度,女人醒不醒来都无所谓,这只是一场復仇的戏码,对女人和所有贪恋美色的男人,现在的她是復仇的使者。 将衣襟微微敞开,少女刻意的让女人露出白晰的胸膛,她满意地察觉到年轻医生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光芒,不过几秒鐘的时间,他就被女人的躯体所深深吸引。 真是愚蠢的猎物! 少女的唇角高高扬起,开心的看着猎物踏入她陷阱,又是一个贪恋美色的蠢蛋,睡美人真的很美,只可惜故事里并没有告诉王子:公主的睡顏,其是巫婆用来诱骗王子上当的饵。 「家母就麻烦您照顾了!」躬身行礼,少女拿出最优雅的姿容,她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展现大家闺秀的风范,偽装完美的外表下,隐藏最残忍嗜血的秘密,舌尖在乾涩的唇办上滑过。 对这城镇的医生来说,女人的身份是个谜,听说有无数的医生替她诊治过,而每一个来过宅子的医师都离奇的失踪,不过那天文位数的金额,照样引来大批妄想发财的人。 而比起财富,更让人嚮往的则是女人那绝世的姿容,不知是谁起的头,引起男人无穷无尽的慾望。 小心的关上门后,呼吸跟着急促起来,心脏激烈的跳动着,像是随时要从胸腔里跳出似的。 手颤抖的拨开女人的外衣,年轻医生瞻仰着眼前近乎完美的躯体,修长的睫毛因胸口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恍若童话中的睡美人般。 沾满慾望的眸子贪婪的瀏览着,肆意的触摸女人身上每一个部位,虽然是植物人,但该有的反应还是有的。 听着女人无意识的呻吟,他的下体立时肿胀了起来,从那幽密地带传来的暖意,无意识的勾引着他。 用力挤进双腿之间,一个衝刺在女人体内忘我的发洩着,紧滞的感觉让他有如置身天堂,连警觉性都拋诸脑外。 粗重的喘着气,他疯狂的在女体上肆虐着,没有任何愧疚的成分,一切自然的超出想像,从见到女人的第一眼,他就在脑中幻想着无数齷齪的画面。 激情的火焰猛烈的燃烧着,遮蔽住他所有的感官知觉,连逐渐接近房门的脚步声,都一无所觉。 门被人悄悄的推开,黑暗中有一双脚正不动声色的缓缓靠向正沉醉在情色中的人,亮晃晃的斧头在夜色中反射银光,仔细看去可以见到上头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血跡。 麻木的观赏着眼前上演过无数次的春宫图,女孩冰冷的视线不带感情的注视着男人的背影,纠缠的躯体令她不由的皱起眉,真是骯脏又噁心的生物。 嫌恶的目光观察着男人的动作,在越来越激烈的运动中,她等待着,等待男人即将达到高潮的表情。 没有丝毫的迟疑,手中的大斧熟练的挥动,男人就着在女人体内的姿势倒了下来,鲜血从颈侧的伤口喷出。 轻舔去落在女人身上的红色液体,女孩拿起抹布仔细的擦拭着女人的身体,将男人留下的东西全部清理乾净。 将蓝色药丸餵入女人的口中,她脸上绽放出一抹艳丽的笑靨,得好好处理乾净才行,她可不希望凭空冒出一个父不详的弟弟或是妹妹。 做了一个暗示的手势后,等在门外管家安静的走了进来,熟悉而俐落的将尸体拖出门外,再次走入黑暗中。 看来明天又要张贴公告了呢! 瞥了眼沉睡的女人,眸子流露着兴奋、噬血的情绪,女孩听见自己的血液深处正发狂的嘶吼以及跳动,压在理智底下,野兽的狩猎本能。 第十五章 疯狂的幻想曲 爱丽斯梦游仙境 丽兹玻顿拿起斧头, 砍了爸爸四十下。 当妈妈看见她做了甚么, 她也砍她四十一下。 (出自鹅妈妈童谣) 孩子的单纯,参杂着原始人性的残忍,纯真的笑靨底下,天真与残忍,看不到区隔的分野。 红通通的脸颊被暖气燻的通红,小小的身子在客人中穿梭着,她的年纪在这个场所是多么的突兀不是吗?嘻嘻!客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在这个酒馆,每个人有故事,再小的孩子也不例外。 高举的小手,染着鲜红的液体,出现在脸上的是,是纯洁无垢的微笑,现在让我们一起闭上双眼,感受这奇特的异想世界。 阳光洒在榕树底下,奇特的旅程正进行着,微笑的女童做着有趣的梦境,手上的斧头,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指针的滴滴答答的传来,隐含着一种神奇的魔力。 白色的兔子从森林里跑出,蹦蹦跳跳的自女童前方走过,手上拿着金色的怀錶,女童跟在它身后好奇的追着,抓起毛茸茸的耳朵,用力的一挥… 怀錶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女童格格娇笑着,亲吻着手上,被血染红的纯白,兔子的右脚用力的蹬了一下。 随手往树洞的方向一扔,拋物线完美的呈现,坠落的物体在深深的底处,永远的安眠。 「现在是下午茶时间,欢迎你再次加入我们,可爱的小姑娘。」 树林里突然传来,逾越的邀请声,女童脸上露出等待已久的神情。 祭坛已经备妥,凶器也带在手上,只等着愚蠢的羔羊将自己的脖子,放在祭坛的上方。 长形的餐桌上摆放着精緻的甜点,帽子先生和三月兔坐在女童的前方,优雅的音乐在空气中回盪着。 女童伸出手,顽皮的推了帽子先生的肩膀,他的帽子掉了下来,脑袋垂在胸前摇晃着,和身体连着一层薄薄的皮。 旁边的三月兔往前撞上桌面,藏在桌子底下的四肢被残忍分解开,红色的液体滴入了红茶的杯子,渲染成艷丽的花。 「谢谢你们的招待。」女童端起冒着热气的杯子啜饮着,唇角泛起公主般的笑容,水珠从手上的斧头滑到草地上。 桌子的一角,茶壶的碎片,随意地散落一地… 愉快的下午茶时间,宣告结束。 头顶上似乎传来低低的笑声,女孩仰头看见一轮玄月 「杀人是不好的行为。」月亮向两旁裂开,露出一口又白又亮的牙齿,消失的身体也慢慢的出现。 「我没有杀人呀!这只是游戏而已,微笑猫。」女童笑着在地上坐了下来,擦拭着斧头上不该出现的红渍。 「真是个任性的小鬼。」一隻大猫的形状渐渐原整的呈现,上扬的嘴嘲讽的取笑着女童。 「没办法,我就是个小鬼嘛!大人不常常说,孩子有犯错的权力。」女童拉起群摆轻轻旋转着,裙角随着弧度在风中飞舞。 「所以我讨厌小孩子。」慵懒的伸着懒腰,微笑猫喃喃抱怨的,为什么兔子总是引来一些,让人厌恶的小孩。 女童脸上的笑容加深,斧头没有预警的往上用力一丢,微笑猫的笑容在脸上僵住,脑袋和脖子立时分了家,没有停止的笑声似乎还停留在树林里。 继续往前走着,城堡就在眼前,笑容缓缓升起,朝着最终的目的地。 从a到j一字站开的扑克牌整齐的排列着,透露着肃穆的气息,矮小的国王禁声的缩在王坐上,看着王后昂起头倨傲的俯视着她王国,寻找着下一倒楣鬼,方块2的头被悬掛在广场的高楼上。 门口处传来吵的声响,意外的骚乱打扰她欢愉的时光,锋面切过身躯,惨叫化为残破的乐章。 「您好,高贵的王后陛下。」女童微笑着往前走,优雅的行着礼,斧头上沾着鲜血,被劈成两半的梅花6正躺在她的脚边。 「放肆的丫头!」王后的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愤怒和杀意在她脸上涌现,死亡如同火药一般,迅速的爆裂开来。 「把这没礼貌的ㄚ头给我杀了。」冷酷的命令从王后口中吐出,脸上的表情丑陋的扭曲着。 士兵们举起武器,勇敢的朝女童衝去,此起彼落的哀鸣充斥城堡的每一个角落,四处飞散的尸体,多的难以计算。 舔嗜着唇瓣的鲜血,疯狂而残忍的微笑着,童话的故事一点点的崩解,墙壁上出现了裂痕。 高雅的转身舞动,如同最美丽的芭蕾,银光闪动,国王的头被刻意的举起,惊恐的表情遗留在脸上,双眼诧异的张大。 王后高傲的脸上出现慌乱的神色,第一次的,她开始感觉到恐惧的感觉。 「你不是很喜欢杀人的感觉吗?怎么不笑了呢?」女童看着她苍白的脸孔,莫名的兴奋起来,红是世界上最美的顏色。 斧头没有犹豫的挥动,那冷漠的面具从王后脸上粉碎,姣好的面容只剩下对死亡的惊慌。 「该说再见了吧!王后陛下。」下一秒,王后的身躯被刺痛分成两半,上半身绝望的惨叫着,那悲惨的声音震撼了整个城堡。 天化板剧烈的摇晃着,墙壁也跟着裂开,女童踏着轻快的步伐步出了城堡,身后化为一片荒芜。 「谢谢你让我做了个好梦」吻着金色的怀錶,女童勾起灿烂的微笑,短针和长针慢慢的交会,在十三点的位置重叠。 「爱丽斯,你在做什么?」模糊的女声在她身后喊着,语调中充满了极力压抑的恐慌。 「我做了什么吗?」慢慢的睁开眼睛,女童看见自己站在主卧室的房内,她的手上着沉沉的斧头,嘴角还残存红色的液体。 红色的鲜血留满的整个床铺,养父和养母的尸体,斜躺在血泊中,头部被利刃狠很的切断;刚出生的小弟弟被支解成一块一块,随意的丢在地板上,柔软的肌肤上似乎有野兽啃食过的痕跡。 「原来刚才不是梦啊!」无邪的笑容越来越耀眼,恍若天使一样,她口中发出银铃似的笑声。 「爱丽斯!」听见她的笑声,惊慌的女声再次响起,这次多了几分惧意,她不住的倒退着,直到跌坐在地板上。 「嘻!嘻!姊姊,你发现我的秘密了。」女童笑着朝她走去,高高的举起手上的斧头,鲜血溅上的窗台,染红白色的窗帘。 「真美的顏色!」 看着一片的红,女童满意的歪着头笑了,虽然时间不长,但谢谢你们陪我玩,下一次要找谁一起玩呢? 哥哥、(姊姊),你要当我的家人吗? 第十六章 诱惑的狂想曲 魔鬼的格雷画像 假如我有天国的锦缎, 绣满金光和银光, 那用夜和光和微光 织就的蓝和灰和黑色的锦缎, 我将把它们铺在你脚下: 但我很穷,只有梦; 我把我的梦铺在你脚下; 轻轻踩啊,因为你踩的是我的梦。 (出自叶慈〈他想要天国的绸缎〉)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你怎么一直瞄向我们的柜台,该不会……,嘻嘻!偷偷和你说一个秘密,其实柜台那位俊俏的小哥,已经两百多岁了。 你果然不相信是吧客人,那你可千万要当心了,绝对别喝他送来的酒喔!那个是掺着蜂蜜的毒药。别露出不相信的眼神,迷人的男人和美丽的女人一样,都是有毒的! 唉呀!真是不好意思,看来他已经过来了,我可不能再说下去。这位女客人,你可要当心了!不过至少你可以先听听他的故事: 你是否听说过,在来自英国的唯美故事,孤单的城镇里王尔德笔下,纤细的少年,如水仙的倒影般,刻意封存的绝美。 你愿意牺牲多少,来换取永恆的代价?青春美貌的背影后,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天神的恩赐还是魔鬼的交易?现在让我们一起,揭开神秘的面纱。 佈满灰尘的阁楼里,静静的躺着一幅金框的画像,绝美的少年目光流转,露出迷人的笑容,充满年轻的肌肤散发活力的光泽,足以媲美神话中的纳西瑟斯。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画中人的胸前破了一个大洞,像是被人用凶器贯穿似的,美丽的眼中透露着淡淡的悲伤,眼角的位置有微微的湿润感。 少年曾经是这屋子的主人,他的名字叫格雷,他具有无人匹敌的美貌,无数男女败倒在他的西装库下,而这也只是曾经。 此刻他正躺在画边的地板上,枯萎如木乃伊的身躯蜷缩着,整张脸皱到看不出原先的模样,胸口裂了一个大洞,血不断的从伤口涌出。 少年伸出乾扁的手指,吃力的想捉住画框的边缘,意识清楚的感受着力气一点一点的抽离,没有什么比感少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死亡更加残忍。 手一个不小心扯下黑色的布幕,正前方的镜子,清楚的映照出他变得苍老而诡异的面孔,少年害怕的摀住脸,口中发出粗哑的悲鸣。 「这不是我,不可能是我。」一声接着一声疯狂的嘶吼着,那张已然变形的脸孔扭曲得更严重,破灭的美好让他完全忘了胸前的痛楚。 「这就是你,这张脸就是你现在的模样。」残忍而没有感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少年艰难的转过头看见一名英俊的黑发男子出现在他的后方,蓝宝石似的眼中是对无知者的怜悯。 「伯爵!你是亨利伯爵吧!求求你帮帮我,恢復我的美貌。」少年朝男子的方向爬去,如同溺水的人般紧紧抓住他的脚, 在他眼中闪过一线微弱的希望,他认得这名男子,当初就是他保存了自己傲人的美貌,如果是他的话一定可以…… 「咋!咋!你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丑陋。」无情的话语狠很的讽刺着,男子嘴角勾起嘲讽的浅笑,眼前人的愚蠢意外的取悦了他。 「你会帮我的吧!伯爵。」少年抬起头乞求的看着他,眼中盈满了泪水,配着那变形的五官,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你知道的,你违反了游戏规则。」看着被戳破的画像,男子有些可惜的叹着气,他一向喜欢收藏美东西,不过也讨厌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 「我求求你,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感觉到对方似乎没有多大的意愿,少年豁出去的恳求着,为了永远的美貌,他什么条件都答应。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魔鬼的代价可不便宜喔!」男子脸上浮现蛊惑的笑容,看着迷途的羔羊一步步踏入陷阱之中,人类的堕落远比他想像中来的容易,而他向来欣赏那不顾一切的「勇气」。 「只要能够保有这美貌,做什么都无所谓。」少年毫不犹豫的说着,向慾望屈服,是人性的本能。 「我如你所愿!」少年的回答让男子满意的笑了起来,他轻抚过少年枯萎的身躯,青春与美貌慢慢的回到他的身上,甚至比之前还要俊美。 看着镜中了自己,少年惊喜的触摸着恢復美丽的脸孔,方才的一切简直像是一场恶梦,现在才是真正的现实。 「不要忘了你的代价。」男子付在他耳边魅惑的低语着,从镜中可以看见他的背后,似乎有对巨大的黑色羽翼正相互拍打。 「您还真是会说故事呢!」女子格格的笑着,不时对身旁俊美的少年露出娇媚的挑逗神情,火热的躯体大胆的磨蹭男性敏感的鼠鼷部。 「我还以为你应该害怕的。」少年端起酒杯品嚐着红色的液体,脸上浮起恶魔般的邪恶笑容。 「您在该玩笑吧!不就是一个故事而已,我以为有比害怕更重要的事呢!」女子含嗤带怨的眼瞥了他一眼,白晰的手指在他的胸膛游走着,上衣的肩带刻意的滑落到肩膀的位置。 「你喜欢我吗?」笑着欣赏女子毫不是掩饰的放浪,少年加深眼中的笑意缓缓的发出疑问。 「这是当然的呀!」女子轻笑着,双臀刻意的在某固定位置前后摩擦,引起对方一阵抽气声。 听见女子的答案,少年诡譎地的笑了起来,他的俊美就如同包裹糖衣的毒药,吸引愚蠢的猎物自动的送上门来。 「你知道吗?传说之所以会流传下来,就是因为它有一部份曾经确实的发生过。」少年对女子低声耳语着,声音透着使人不安的因子,彷彿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 女子一脸狐疑的抬起头来,全然无法理解少年所说的话,而少年只是衝着她微笑着,笑得令她浑身不自在。 「我要回去了。」女子推开他慌乱的站起身来,异样的气氛让她一分鐘也待不下去,少年的模样看起来和平常很不一样,像要把她拆吃入腹。 就在她转身的同时,胸口驀地传来一阵刺痛,她缓缓低下头看见一把银色的利刃贯穿了她的胸膛。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的脸,一定很愿意为了我的美貌而牺牲的对吧!」少年弯下身舔嗜着从女子胸口涌出的鲜血,感觉他似乎又变的更年轻了。 用力的扯住女子的长发,少年将她拖进屋内的密室里,那里头有一个真空的巨大人形模具,底部连接着一个澡盆,中间是数千根的铁针,只要用力关上,铁针就会紧密的接合。 少年将女子的尸体放入模具中用力的挤压,鲜红的液体源源不绝的流出,整个空气中瀰漫着血的腥味。 「太好了,这样就有100个灵魂了。」看着满缸鲜红,少年勾起迷人的微笑,这样他的心愿就可以实现。 为了成就伟大的杰作,牺牲有的时候是必须的。 少年望着自己越发俊美的脸孔,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然而他却没有看见,在他背后的镜子里,黑色头发的恶魔正得意的露出微笑。 第十七乐章 真实的咏叹调 好奇潘朵拉 在无一物持久的时代—— 只有变得更坏,或变奇怪, 唯有一个永恆的善: 她不曾改变。(拉金诗选/陈黎翻译) 愚蠢在某些时候,是人类共通的语言,悄悄的建立在,以好奇为基点的危楼上,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淹没吞噬。 不知有没有人见到,墙壁上正留着眼泪的圣母像,想必你一定很纳闷,恶魔酒馆中,怎么为有圣母像呢?让我告诉你真相,那可不是一般的石像,在那里头藏着一个恐怖的秘密。 现在随我走入新的故事中,拉起的布幕后,出现庄严的教堂,让我们透过圣母像的口中了解好奇所要付出的代价: 我的名字叫潘朵拉,在几天前我还活着,而现在我正静静的沉睡着,躺在一个你永远也想不到的地方。 我在这里聆听着,教堂里头神圣庄严的讚美歌,看着一个个诚心的信徒们,仰慕的瞻仰神父和修女的面容,他们说那身暗黑长袍,叫做神圣。 我讽刺的看着他们偽善的笑容,以及那用谎言所虚构出的真理,耳中清楚听见十字架上耶穌悲伤的叹息。 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嘻!嘻!原因很简单呀!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已经死!就在几天前,我被那些看似和蔼的神职人员谋杀了! 我一直都相信上帝,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从不曾质疑过那些在地上代表他的代理人,我以为他们和上帝一样的伟大,至少我曾经这么觉得。 我今年刚满八岁,在两年前本来是住在乡下的农庄里,我的父母实在太穷了养不起我,只好想办法把我送给别人。 在那个时代这是很常见的事,被送走的孩子不是成为奴隶,就是变成有钱人的玩物。 而我的运气还算不错,那时候城里的神父正好在挑选唱诗歌的孩子,他一听见我的歌声就喜欢极了,说服我的父母将我送进教会,我还记得那时候他们一脸惊喜的表情,毕竟也算是为上帝服务嘛! 刚到这里来时我非常快乐,因为可以不断做我最喜欢的事。试想在乡下地方,有那个孩子可以整天唱歌呢? 最初的时光里,我觉得自己彷彿置身天堂一样,不,就算天堂或许也不会如此的幸福,那时候的我真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直到那件事发生…… 某天一大早,我发现一直睡在我隔壁床的同伴不见了,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他,只好去问一直照顾我们的神父。 「那孩子昨晚闯了祸,已经被送回家了。」年轻的神父笑着回答我的问题,可我看见他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慌乱,我几乎可以确定他在说谎,但是为了什么? 住在我隔壁的男孩比我大上一岁,他曾经偷偷告诉我过他的家人都已经过世,怎可能回家呢? 我在脑海中纳闷的思索着,昨天晚上他还说想找我去探险的,难道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意识到我满脸的疑惑,神父笑着摸摸我的额头,面容一如往常的慈爱,可不知为什么我感觉他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连手都有些不稳的发抖。 「潘朵拉!你要记住,晚上没事的话,最好不要随便外出,即使离开房门,也不可以走到神职人员居住的地方。」神父叹口气对着我再三叮嚀着,像是想要多我说些什么,却又硬是吞回了肚子里去,那神情让我觉得相当的怪异。 我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内心挣扎许久后,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带着满满的问号,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一直想着那个男孩到底是到哪去了? 避开人群,我悄悄的来到教堂后方的矮树丛里,那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他把一些宝贝藏在里头,他曾说若有一天他离开了,一定会把那些东西一起带走。 我把手身进树洞里搜索着,一个暗红色的布袋滚了出来,我认得这个袋子,他从来都没有离身过。 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我知道他并没有离开,他还在这个地方,可为何神父不让我见他呢? 一张污秽的纸张从背包底部落下,印着有几个红褐色的手印还有凌乱的字跡,上头还残留着黏腻感和淡淡的腥味,我猜那八成是血的味道。 我仔细观看着上头的字跡,他写的很潦草我只看出房间和玛莎修女几个字,我猜想他指的大概是玛莎修女的房间吧! 看着纸条犹豫了一会儿,我悄悄的把纸条收进怀里,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偷偷溜回房里去,我静静的等待,等待夜晚来临的那一刻。 儘管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我直觉的认为这是他留给我的讯息,只要到了那里,我就知道他上哪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我默默的窝在床上,直到等所有的声音都陷入沉寂后,才放慢音量从屋里躡手躡脚的走出,我要去的地方是禁区,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即使今天早上神父才特别提醒过我,可是我还是得去,因为失踪的人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绕过有人巡逻的中庭,我躡手躡脚的贴近玛莎修女的房间,透着微弱光线的窗内,传出男女嬉闹的声音,我认出女的是玛莎修女的声音,而男的则有点耳熟,好似在哪听过。 在我们的教区里,玛莎是个很受欢迎的漂亮年轻修女,我们都很喜欢她,坦白说我实在想不出,她会和我朋友的失踪有什么关连。 垫起脚尖,我试着从细缝中窥视着里头的景象,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正压在她的身上,口中发出野兽似的喊声。 玛莎的身子激烈的颤抖着口中发出状似痛苦的呻吟,可我知道她其实很享受,很久以前我曾见过我父母做一样的事。 猥褻的声音从男子下身传来,他不经易的抬起头,我正好看见他的长相,也终于明白那声音耳熟的原因,那人居然是这区中最受人们爱戴的主教,我们都称他为约翰。 从未想过的画面让我震惊的退开来,里头正在进行着悖德的活动,儘管我只有八岁,我也瞭解神职人员是必须守贞的。 仓惶的转过身,我知道自己要立刻离开这里,可我的双脚像是生了根似的,根本没办法移动。 就在这个时候,我一不小心撞倒了一旁的天使像,圣米迦勒的翅膀应声折断,巨大的响声引起周围的注意,房门也一间间的打开。 「真是不听话的小鬼。」我听见约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下一秒颈椎传来一阵莫名的刺痛,我转头看见约翰鄙夷的脸孔和神父一脸的无奈及怜悯。 然后,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站在这里了,在大厅的上方看着所有的男男女女从我脚下走过,却没有人能够认出我来,而我那可怜的同伴,正压在我后头的水泥墙中。 疑!你问我在哪里?告诉你吧!我就被藏在这大厅里最显眼的位置,只稍一抬头你就会见到我。 猜到了吗?我就被藏在真空的圣母像内部! 第十八乐章 残酷的摇篮曲 纯真小红帽 有一个小女孩, 她有一个小卷儿, 就在脑门正中央。 当她乖的时候, 她特别特别乖, 但当她不乖的时候, 她简直就是魔鬼!(鹅妈妈童谣) 小小的手,小小的脚,甜美而无邪的笑容,在父母眼里,孩子就是降临这世上的天使。 但千万不要忘了,动物皆有完美的保护色,小心放轻脚步,趁着月光隐藏在云后的时候,让我们偷偷来到厨房的门口,从那微弱的缝细中窥看,负责准备点心红衣红帽的小女孩,正对着我们挥手。 早晨的森林透着徐徐的凉风,就像是预定好的行程一样,每天的这个时候一身红色的小女孩都会出现在森林里,天真可爱的笑容让人不自觉的喜欢上她。 女孩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她小红帽,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只是从某一天起,突然就出现在森林里。 不过女孩并不是一个人住,听说她还有个奶奶也住在森林里,只是老家人喜欢清静,坚持要一个人住森林深处。 因为担心年迈的奶奶,所以每天接近中午,小红帽都会从家里走到奶奶住的地方,森林非常的大,往往等到她回家时,天都已经黑了。 虽然这么说,难免还是有人感到好奇,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任何人,在这森林里见过那位老奶奶呢? 儘管如此,问题的答案似乎从来没有人追问过,毕竟那么可爱的小孩是不会说谎的。 此时走在森林里,小红帽正愉快的哼着歌,今天是满月的日子,想必晚上的月光一定会很漂亮的。 「小红帽你要去看奶奶了呀!」从她身旁经过的猎人停下手上的工作和她打招呼,粗獷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奶奶年纪大了,如果见不到我,就闹脾气不吃饭呢!」小红帽笑盈盈的回应着,脸上浮现两个红红的酒窝,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小心点,最近几天有人在森林里看见野狼呢!」猎人好心的提醒她,小孩子独自一人走夜路,很容易成为野兽的晚餐。 「叔叔你放心,我绝对会很安?全!」拉低帽缘,小红帽刻意的加重句尾的字,脸上闪过诡异的笑容,可惜猎人实在太忙了,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踏着轻快的步伐往森林深处走去,她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没想到这么多人都看见野狼了呀!还真是有趣。 眼前浮出鲜血淋漓的画面,支离破碎的躯体散落在翠绿的草地上,交织成诡异的色调,香甜的液体滑过喉咙,被扯裂的衣服,血跡斑斑,腥味瀰漫在鼻间。 红的血,红的衣,完美融合的保护色,嘴角的天真高高扬起,带着让人发毛的阴狠,飢渴在体内沸腾。 「肚子有点饿了呢!」摸着咕嚕嚕叫的肚皮,小红帽自言自语的说着,就快了,大餐很快就会出现。 兇狠野兽披上纯洁的外衣,等着愚蠢的羔羊自投罗网,白森森的牙齿左右摩擦着,准备一口切断猎物的颈项。 「小红帽!」 身后传来急切的喊声,小红帽转头看见猎人匆匆忙忙的追了上来,嘴角的笑容慢慢加深。 看吧!猎物上鉤了。 「叔叔还有什么事吗?」笑着看着猎人,小红帽露出相当乖巧的笑容,计画正一步步的成形。 「你一个女孩子在森林里实在有点危险,我还是跟你去吧!」猎人搔着头,有些困窘的说,似乎担心太过唐突了。 「叔叔真是个好人。」小红帽低下头让帽簷遮住她脸上的表情,眼中露出满意的光芒。 在小红帽没有拒绝的情况下,两人并肩往深处走去,越接近奶奶居住的地方,周围的人烟也越来越稀少,气氛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高耸的树木遮蔽住天空,使光线变的有些昏暗,阴森森的感觉让猎人有些害怕,他看了一眼小红帽平静的表情,好奇她那小小身躯中哪来的勇气。 「奶奶家到了喔!」童稚的声音打断猎人的思绪,他顺着小红帽的方向看去,前方出现一间矮小的木屋。 跟着小红帽走进屋子,一股霉味瞬间灌入胸腔,触目所及整个屋子佈满了蜘蛛网,压根就不像有人住的地方,猎人心里涌上淡淡的不祥感。 看着小红帽逐渐暗沉的脸色,猎人突然害怕起眼前的小女孩,他察觉小红帽和平时似乎不太一样。 「你奶奶上哪去了?」勉强挤出笑容,猎人压下想衝出屋子的想法问着小红帽。 「奶奶在房间里。」小红帽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眼神不时往窗外看去,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猎人快步的往房间走去,这地方给他很不好的感觉,他打算看完老奶奶后立刻离开这里。 屋内的光线很暗,猎人费了一番功夫才看见床上的人影,他走上前想和老奶奶打声招呼,却发现那只是一具穿着衣服的白骨。 「你见到我奶奶了吗?」小红帽慢慢的走到猎人身旁,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实。 「你……她……」猎人的目光来回的在小红帽和『奶奶』的身上游走,口中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小红帽舔着乾涩的双唇露出诡异的神情,目光在猎人身上移动着,就像是野兽在观看猎物似的。 「你知道吗?奶奶的肉很香甜可口,只可惜老了一点。」小红帽裂开嘴露出里头森白的利齿,扑上前在猎人手臂上生生咬下一块肉。 吓呆的猎人奋力的推开她就往外头衝,可小红帽的动作比他更快,一个跳跃就挡在了门口。 月亮慢慢升上了天空,银色的光芒照射小红帽的身上,她仰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啸,身体开始產生了变化。 她的身形变成了狼的模样,两隻后脚直立的站着,全身冒出棕色的长毛,眼睛充血发红。 「狼人!」猎人又惊又怕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终于知道最近失踪的人上哪去了。 「好心的叔叔,谢谢你送我到这里,但是我的肚子饿了呢!」狼人瞇起红色的眼,不怀好意的对他笑着,口中传出磨牙的声音。 猎人用尽全力往窗口跃去,但狼人只是抬起巨掌用力一挥,他的身体就倒在了血泊中。 临死前,他人生最后的印象是狼人口中腐烂的腥臭味。 大口大口的吃着肉,小红帽品嚐着美味的佳餚笑得无比开心,奶奶的肉虽然不好吃,但用来当陷阱还是挺有用的。 而屋子内橱柜的一角,堆放着无数仅剩下白骨的躯壳,看来还有逐渐增加的趋势。 第十九乐章 隐藏的协奏曲 真实丑小鸭 蝴蝶,蝴蝶, 您自何处来? 我不知道, 我不要求, 亦不曾经有一个家。 蝴蝶,蝴蝶, 您往何处去? 那里太阳发光, 并且嫩芽增长的地方。 (鹅妈妈童谣) 世间所谓的命运是相当神奇的,两个留着相同血缘的姊妹,却可能过着完全相反的生活,而当这样的两人相遇时,往往伴随着不幸的发生。 瞧瞧在舞台的左手方那名衣衫华贵的妇人,她手上的鑽戒足足有五克拉大,然而在她身后飘着一个半透明女子的躯体,那女子的相貌和她如同一个模子印出。 嫉妒是潜藏在心里的毒蛇,看见了吗?那在微弱的光芒下反射的白色利牙,小心呀客人!别以为它只会伤害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反咬你一口。 聚光灯集中在城里某座辉煌豪宅中,奢华的宴会正在进行,悠扬的音乐声律动着,衣香鬓影的宾客们彼此谈笑。 灯光忽然暗了下来,褐发的美丽女主人延着螺旋状的阶梯从楼上走下,露出亲切的笑容,细緻的五官上浮出淡淡的红晕,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目光全体停留在她的身上。 女子眼中浮出得意的神采,她几乎可以听见人们深藏在心底的讚叹。 满足的沐浴在欣赏和羡慕的眼神中,女子眼中过几分的得意,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苦心经营的成果。 「罗琳小姐果然是让人惊艳的美人呀!」 「美的让人着迷。」 「要是我有她一半漂亮就好了。」 此起彼落的惊叹声回响着,让她脸上的笑容绽放的更加甜美,只要听见人们的讚美,她就可以肯定自己所付出的代价是值得的,那怕是抹煞她的过去……这些愚蠢的富豪永远的不会知道,她曾经是他们最看不起的阶级。 女子名叫罗琳.安得尔,是城里富商的独生女,有着过人的美貌和财富,是所有人巴结的对象;但这只是表面假象,其实在很久以前,她并不叫罗琳,而只是一个妓女的女儿。 在五年前,女孩曾有过另一个普通的名字:安娜,她的母亲是个过时的交际花,没有人知道她的父亲是谁,人们都说她是父不详的孩子,甚至骂她是妓女生的野种,常常有不懂事的孩子用石头扔她。 每次当她浑身是伤的回到家,母亲就会抱住她不停的哭气,口中不断的重复着充满歉意的话语。 可其实女孩并不是父不详的孩子,相反的她父亲非常的有名,是城里最具名望的富商,集所有的权力和金钱于一身,尤其讽刺的是他和他合法的妻子也有一个女儿,那女孩和她有九成的相像。 曾经有一次,她不顾母亲百般的阻饶,偷偷躲在男人家附近,只为了想知道自己的父亲的长相。 而当她看着那个应该是她父亲的人,万般疼爱的抱着另一个和她同年的女孩时,不甘和怨恨的感觉在心里燃烧着,有一剎那她几乎要衝上前去对着男人大喊:看看我,我也是你的女儿。 但是她忍了下来,聪明的女孩知道私生女是没有社会地位的,越是名望的家庭中,那越是存在就代表罪恶的孩子。 女孩默默的将所有的不满和怨恨往肚子里吞,张大眼睛等待着机会降临。 随着时间过去,女孩慢慢长大了,父亲优良的遗传在她身上慢慢的显露出来,简陋小屋里的少女和洋房中的小姐拥有着相似的外表,就连熟悉的人都感到惊奇不已。 「你和罗琳小姐长得还真像呢!」 每次听到有人这么说,她就露出浅浅的微笑,没有人懂这笑容中,包含了多少的心酸的怨恨。 恨意在心底潜浮着,一点一点的加深,她脑中构思着恐怖的计画,一个可以让她改变现在生活的计画。 压住心头的怨恨,女孩默默的将计画转为真实,透过熟人的介绍,她刻意的到父亲家里工作,藉由优秀的表现成功赢得女主人的信任。 更因为年龄相仿的因素,女孩很快的就取得自己姊妹的好感,两人变成非常好的朋友,他们同睡一张床,穿同样的衣服,就连亲生父母也无法分辨她们的不同。 可惜天真的罗琳并不知道,在她转过身时,背后看着她的那双眼,包含多少怨毒的目光,安娜迟迟无法接受明明是两张相似的脸孔,为何命运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每日每日,安娜刻意模仿着罗琳的行为和习惯,就像是影子一样,悄悄吞噬她的存在。 而恶魔似乎听见了她隐忍的贪婪,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降临了,她的父亲和女主人有事要到城里去一趟,整整两天的时间,屋子里只剩下她、罗琳和和一个耳聋的老妈妈。 当天晚上,安娜在晚餐里下了药,那是一种会让人失去知觉的药,她趁着罗琳昏迷的期间,在她身上製造出和自己一样的伤疤。 这过程是非常困难的,罗琳在涂中有好几次都险些要清醒过来,让安娜不时冒出一身的冷汗。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后,她脱下两人身上的衣服对调着,那完全相同的长相与一模一样的伤疤,让人根本无从区隔,就像在照镜子一样。 看着屋内豪华的摆设,安娜眼中的不满更甚了,如果没有她的话,这一切就是她的了,为了她罗琳必须从世上消失。 拿出预设好的绳子,安娜紧紧勒住罗琳的脖子,她的身子剧烈扭动双脚死命的踢打着,整个房间因她的挣扎而变得凌乱不堪,可聋了的老妈妈根本没注意到丝毫的异样,自顾自做着自己的工作。 几分鐘后,紫黑色的舌头从罗琳的口中吐了出来,第一次杀人的经验让安娜感到些许恐惧,只是那股不安很快的就又被体内沸腾的慾望给压了下去,她终于有了新的身份及地位。 门口走入一个中年人,他是城里有名的整形医生,安娜用了某些交换条件,让对方加入这场阴谋—女人原始的本钱。 尖锐的刀子划开罗琳肌肤,整个脸皮都被剥了下来,医师转身也剥下安娜的脸皮交换着,不到几分鐘时间,她完全的变成了罗琳。 「真是太完美了,这下子除了我谁都认不出来你是安娜了。」看着自己的杰作,医师的表情相当的满意,浑然不知这几句话已替他招来杀身之祸。 「的确很完美呢!」安娜笑着端详镜子中的那张脸,脸上出现诡异的笑容,如果认真看的话,就能看见微微的杀气,可惜医师的脑中充斥着下流的思想而无从察觉。 「那我的酬劳?」看着她姣好的身材,医师搓着手猥褻的笑着,那模样真是噁心到了极点,但为了目的安娜仍忍了下来,朝他露出绝美的笑靨。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的,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安娜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身体上下摩擦着男性敏感的部位,趁着医师陷入情慾的当口,一把刀飞快的刺入了他的胸膛。 医师双眼凸出像金鱼似的喘着气,似乎无法接受自己的遭遇,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安娜,身体抽动了几下后,就断了气。 你就到地狱去向死神收费吧! 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安娜…不现在是罗琳,讽刺的勾起了唇角,脚跟重重踩在伤口的位置,沾上血渍的鞋跟画出一个个鲜艳的红色原点,宛如恶魔的印记。 将两具尸体赤裸裸的放在一起,罗琳一把火将房子烧了乾乾净净,等到村人来灭火时,只看见衣衫不整啜泣的她,和宅子里的三具焦尸。 「美丽的女士,。我有荣幸与您共舞吗?」 思绪被拉回了现在,罗琳的前方站着一名俊朗的年轻人,她看着对方绽放出迷人的笑靨。 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双手,罗琳看见上头洗不去的鲜红血渍,然后毫不在意的伸出手。 丑小鸭也可以变天鹅,只要你付得出代价的话! 第二十乐章 悲愴的谐虐曲 少女玛琳 我的唇吻过谁的唇,何处,为何, 我已经忘记,而谁的手臂又曾经 让我的头安枕到天明;今夜 雨中鬼影幢幢,拍打復叹息于 窗玻璃上,并且侧耳等候回答, 一股隐隐的疼痛在我心中涌起 为那些已忘却的少年,他们再不会 一声吶喊,向我奔来,在午夜时分。 孤寂的树,如是,兀立在冬日, 不知道一一消失的是什么鸟儿, 只知道它的枝头比以前凄清: 我说不出什么爱情来了又去, 只知道夏天曾经在我的身上 短暂歌唱过,而后不再歌唱。 (米蕾美国女诗人) 少女嚮往着爱情的美好,在那甜美的泥泞中,全世界都融化在你的眼里,可孩子呀!你可知道,爱情的记忆有多么的脆弱,就如同终日佇立在门口的那个女孩,穿着白色的礼服傻傻等着早已变心的恋人。 小声,别惊醒那沉醉在美梦中的人儿,就让她快乐的在幻想中悠扬,真实往往让人心碎,这位客人让我带你一窥梦境的真相。 「如果七年后你的心意没有改变,我就不阻止你。」被盖起的高墙阻隔情人的泥喃,国王的命令残忍的实行着,孤独的黑暗中,美丽的公主,执着的眼,不曾稍有更改。 高高耸起的尖塔里,绝望而悲伤的水珠日復一日滴在石墻之上,连石上的青苔也不忍冒出芽。 无知的公主呀!他听不见你的吶喊。层层高墙之后,爱情的声音是多么的微弱。你难道忘了「永远」只是童话中的名词! 日復一日,玛琳在狭小的窗口上眺望着,看着那抹淡漠的身影,在塔底来回走动,偶尔四目交会的瞬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下。 「我爱你,今生今世,你是我唯一的新娘。」 誓言在每个梦里不断的重复,天真的公主抱着近乎愚蠢的梦想守候着,在残忍的静默中,无助的坚持。 可男人的记忆一向薄弱,随着时间过去,心底的容顏渐渐淡去,王子开始想不起那张因他而哭泣的容顏,外头的花花世界多吸引人,为什么要为了一朵碰不到的花放弃一片森林。 七年的时间,足以改变最坚贞的恋情,更何况王子从一开始,爱的就只是那美丽的外表和财富,失去地位的公主,什么也不是。 他出现的时间慢慢的减少,从一天到一星期甚至是一个月,最后是一年,然后终于断了音讯。 然而公主并不知道人心是善变的,她怀着希望傻傻的等候着,近乎愚蠢的坚持。 他会回来看我的! 每一天,玛琳不断的告诉自己,摀住的耳窝听不见真实的声音,蒙蔽的心灵看不见谎言的真像,痴傻的相信虚偽的谎言。 时间持续的行走着,在被遗忘的黑暗中,在光明的世界里。 苦难折磨着她娇弱的身躯,苍白瘦弱的容顏就像是随时会枯萎的玫瑰,散发着病态的美丽,焦弱的身体染上病痛,如风中残烛。 她的耳边回响着曾有过的约定,直至死亡的甜蜜: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直到死亡来临的时候。 虚弱的笑容在脸上盪开来,玛琳的口中咳出现红色的血,她累的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但她不甘心呀!离七年的时间,就只差那么一点点。 失去光芒的蓝宝石,哀伤的望着王子的宫殿,她不瞭解自己的爱人,为什么迟迟没有出现。 死神的镰刀高高举起,即将被碾熄的生命之火是多么的微弱,残存的爱意逐一被悲恨所取代。 咬破手指的尖端,玛琳尽力气在墙壁上写下诅咒的字句。 而在另一头,王子的婚礼被盛大的举行着,美丽的新娘即将到来,比玛琳更美丽能带给他更多的财富。 庆祝的欢愉生此起彼落的响着,掩盖住远方可怜少女最后的哭喊,薄情的王子早已遗忘,在森林深处,那位等待着他的情人。 玛琳的名字,被丢弃在记忆的一角,此时王子的脑中除了他未来的新娘,什么都不记得。 参加的婚礼的人们欢喜庆贺,可怜的玛琳呀!谁还记得她呢? 美丽的白纱穿在新娘的身上,高雅的姿态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王子看着他的新娘满意的微笑着。 牵起新娘的手,王子带着她前往教堂,风掀起白色面纱,露出底下美丽的面容,瞬间王子微微的失神,那五官多像被他拋弃的玛林。 他们骑着马走在路上,新娘害羞的低着头,她看见路旁有一丛蕁麻,就说道: “噢,蕁麻呀蕁麻, 小小的蕁麻, 你为何孤零零地长在这里? 千万别忘记, 少女玛琳” 「你在说什么?」王子诧异的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疑惑。 「没什么。」新娘压低嗓音:「我只是想到了少女玛琳。」 王子看着新娘惊愕了半晌,可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他们来到通往教堂的独木桥时,新娘又说: “独木桥呀你莫断, 你可还记得, 少女玛琳。” 「你在说什么?」王子再次提出了疑问,新娘的举动让他有些不安。 「没什么。」新娘轻轻的摇头:「我只是想到了少女玛琳。」 当他们来到教堂的门口,新娘再次开口: “教堂的门呀打不破, 少女玛琳, 才是真正的新娘。” 「你在说什么?」不悦的神情出现在王子的脸上,极力压制的怒气一点点的累积着。 「没什么。」新娘第三次说着同样的回答:「我只是想到了少女玛琳。」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瞪视着眼前的新娘,王子的脸色青白相交,如果她不是新娘的话,他早就一巴掌打下去了。 新娘抬起头来,极嫵媚的看着他,那含羞带怯的眼神,让王子吓出一身的冷汗,这模样多像被他拋弃的玛琳呀! 「你知道吗?我已经死了!死在高塔里头。但是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所以我回来找你了亲爱的。」倾身,新娘靠在他耳边低语着,王子莫的睁大眼睛惊恐的推开她,浑身的血液往脑部倒流,手脚冰冷的发抖。 「亲爱的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玛琳笑着揭开面纱,脸上露出绝美的笑容,她裂开嘴,尖锐的牙齿咬断了王子的气管。 鲜红色的液体染红了教堂的地板,王子躺在地上挣扎,破裂的喉头传出咕嚕嚕的声音。 玛琳转头对被吓傻了的人们漾起美丽的笑容,身影在光线的照耀下慢慢消失。 封锁的高塔终于被人民给撞开,不见天日的空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石头砌成的墙壁上写满了女人的深情和男人的薄悻 最后人们在顶楼的房间发现了玛琳乾枯的尸体,她的身上还穿着婚礼的白纱,白色的礼服在久未谋面的阳光下,讽刺的闪着幸福的光芒。 第二十一乐章 荒诞的变奏曲 卖火柴的小女孩 星光,担任主角明亮, 我今晚看见的第一个星, 我祝愿我可以, 我祝愿我可能, 有我今晚祝愿的愿望。 冷的让人发颤的夜晚,小小的身影伸长手在夜晚的街道上徘徊,抬起希冀的小脸,『先生、太太来跟火柴吗?』 红色的火光在黑夜里闪着光芒,是那样的温暖明亮,彷彿只要一根就可以点燃全世界的希望。 这是十九号酒馆最常出现的画面,所有来这里的客人,手上都会拿着一根火柴,而这和仁慈并没有关係。 当然你可以拒绝那孩子的请求,不过在你决定不要买火柴前,还是先等一等吧!让我们先听一个故事,也许你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雪花随风飘,花鹿在奔跑,圣诞老公公,驾着美丽雪橇,经过了原野,度过了小桥,跟着和平欢喜歌声翩来地来到。叮叮噹,叮叮噹,铃声多响亮,你看他不避风霜,面容多么慈祥,叮叮噹,叮叮噹,铃声多响亮,他给我们带来幸福,大家喜洋洋。 白雪轻轻的飘落在街道上,伴着愉悦的歌唱声,人们脸上带着喜乐与感恩的笑容,为了这一年一度的日子。 孩子们依偎在父母身旁撒娇,小小的脸蛋被冰雪冻的通红,兴奋的笑容在他们眼中清晰可见。 可在这美好的日子里,却有个娇小的身影独自缩在角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来回走动的人们。 小女孩披着破旧的斗篷坐在商家的楼梯口,她上没有任何取暖的衣物,赤裸的双脚冻成了青紫色,两手相互磨撒擦取暖,口中哈出些微的热气。 在她的膝盖上,放着一篮小火柴,那是她全身上下所有的财產,她必须靠着卖火柴的钱活下去。 「好心的先生(太太),求求你买些火柴吧!」冻僵的小手提着篮子在街道上吆喝着,可匆匆忙忙的人们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后,又再度迈开了步伐。 小女孩叹了口气,手摸着正在抗议的肚子,她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到任何东西了。 目光望着身后商家的橱窗,许多平时看不到的美味都成列出来,小女还边吞着口水边幻想自己正在享用那些美食,整个人都往玻璃上贴去。 「你这骯脏的小鬼,给我滚远一点,想妨碍我的生意吗!」正在忙碌的老闆注意到她的动作,不客气的衝出店外怒吼着,用力的将小女孩推倒在地上。 火柴随着小女孩摔倒的动作散了一地,附近淘气的孩子在旁哈哈的取笑着,还有些趁机在上头踩了几下,她忍住心底的委屈一根根的将火柴捡回篮子里,低着头注视自己的脚尖。 几个路人在这时停下了脚步,带着一丝同情的眼光看着女孩,但是这只是几秒鐘而已,很快的他们恢復到冷淡的面容。 小女孩的脚因刚才跌倒而有些红肿,她拖着发疼的身子一步步往教堂的方向走去,只有那里才是她可以停留的地方。 不远处食物的香味吸引住了她,小女孩顺着香气的来源看去,见到一家人正欢天喜地的庆祝着,孩子天真的笑靨和父母慈蔼的面容交织出天下最温馨的画面。 贪婪的目光静静的读取着眼前的景象,小女孩在心里默默的幻想着自己是坐在里头的孩子,要是她的父母还在的话,也许也会这么疼爱她。 小女孩的父母在很久以前因为战争过世了,她早已连他们的长相都不记得,唯一的印象就是掌心上残存的温暖。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小女孩小声的低语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时间越来越晚,路上的人们已经渐渐减少了,很快的就不会在有人上街了,握紧手上的篮子,小女孩感到相当的无助。 「小朋友,你怎么还不回家呢?」突然温和的女声从她头上传来,小女孩看见一张如圣母般慈爱的脸孔对她微笑着。 「可是我没有家呀!阿姨不是也没回家吗?」笑着回应她,小女孩好奇的看着这个今天第一个和她说话的女人,她是个相当年轻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沉睡的婴儿,从她身后的马车和身上的衣物可以判断出她高贵的身份。 「那你没有家人吗?」女人刻意蹲下身让身子与她期高,眼中漾着满满的关心。 小女孩摇摇头后,满怀希望的问着女人:「阿姨,请问你要买跟火柴吗?」 听了她的话后,女人用力的将她抱住怀中,那温暖的感觉让她有片刻的失神,妈妈的怀抱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亲爱的孩子,我很乐意为你做些事情。」半晌后,女人放开了她小小的身躯,从口袋掏出皮包。 默默的看着女人,小女孩露出灿烂的笑容,她天真无邪的眼神中,出现一丝异样的光芒。 所有的火柴都被女人买走了,小女孩看着远去的马车诡异的轻笑着,银铃般的声音,透着令人发毛的感觉。 小女孩哼着圣诞的歌曲在街上走着,她手中拿着从破烂口袋中掏出的白色粉笔,在每一户人家的大门,划上奇怪的符号。 诡异的涂鸦持续进行着,无数间房子的木板上都有大大的xx,就像是进行着某种神圣的任务。 看着自己辛苦的杰作,小女孩满意的拍着手,这些没有爱心的人,将会受到上帝的制裁! 小女孩微笑的看向教堂门口的圣母像,对方似乎同意的对她扬起讚许的笑容,就像神父常说的,她果真是个好孩子呢! 偷偷从窗口溜进教堂里,小女孩将身上最后的一根火柴放在神坛前的蜡烛上方,火舌很快的就爬了过来,在她手上发出红光。 小女孩捧着火柴,非常有耐心的沿着街道来回行走着,只要看见被做上记号的房子,她就用火柴轻轻的碰触它。 火焰一栋接着一栋,很快的就迅速蔓延开来,整个天空都被染成一片火红,小女韩孩站在街道的中央,静静的欣赏着所谓的「天谴」。 一夜过后,所有的建筑都化为灰烬,侥倖逃脱的人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唯一安然无事,就只有向小女孩购买火柴的女人的家。 「该去下一个城市了!」 丢下慌乱的人们,小女孩提着一篮火柴继续往下一个目的地前进,上帝的制裁还没有结束。 而在街上散落的报纸上,有一个小小的篇幅:一名连续纵火犯近日不断在每个城市出没,请民眾多加注意。 第二十二乐章 扭曲的冥想曲 幸福青鸟 从久远的年代里--- 人类就追寻青鸟, 青鸟,你在那里? 青年人说: 青鸟在邱比特的箭簇上。 中年人说: 青鸟伴随着「玛门」 老年人说: 别忘了,青鸟是有着一对 会飞的翅膀啊…… 各位先生、女士,你希望得到幸福?来让我告诉你一个小故事,在黑暗森林的彼端,住着一隻美丽的青鸟,牠能够实现你的任何愿望,就像现在我笼子里的这隻。 咦!代价?呵呵别担心,绝对是在你付得出的范围内的,这可是一场等价的交易呀!怎么样,你对牠感到是否產生了兴趣,先别着急让我们听听这美妙的歌声。 传说之所以是传说,就是因为没有人能确认它的真实度,这种神秘的面纱往往吸引许多人去追寻,而在所有的传说中,又以能带来幸福的青鸟最为吸引人。 伊斯兰地区自古相传,在那阴森不闻声响的深林深处,住着美丽的青色羽毛的大鸟,它可以实现人们的愿望,不管有多么不合常理。 就为了这个传说,每年都有许多人因不同的理由而冒险进入森林,这其中也的确有极少数人的愿望实现了,可大多数的人都不曾再回来过,而那些有幸回来的人,也从不曾提起过他们的遭遇。 可惜人性往往是贪婪的,一连串失踪的人不仅没有停止人们愚昧的行为,那些侥倖达成愿望者的事跡,反而成为最好的宣传,甚至还有不少外国人千里迢迢前来此地想一探究竟。 疑!你说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事?这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就是青鸟呀! 不过我并不是一开始就是青鸟的,在久的几乎被遗忘的岁月,我也曾经是人类,记不清过了多久,大约是一百七十年前,我是一个来自大马士革的阿拉伯商人。 当时伊斯兰地区正处于黄金的辉煌时期,控制着来自世界各国的经济贸易,提起阿拉伯简直就是财富的代名词,而最着名的莫过于拥有惊人產业的传奇人物辛巴达。 那时候的我是个十五岁的年轻小伙子,满脑子只想着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累积财富,我总是和其他的小伙子一样,幻想着自己能有辛巴达般的幸运,于是凭着那样的意念我告别父母来到首都巴格达。 不过幸运之神距离我似乎是相当遥远的,从踏上这块陌生的土地后,一连串的打击就接踵而来,先是我的僕人们因水土不服而生病,就连商队最重要的骆驼也一隻隻的死亡,这样下去不要说赚钱,就连回去也是个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当地流传已久的关于青鸟的传说,我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似的燃起了一线的希望,我不知道里头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只听见我体内对冒险的热情正熊熊燃烧着。 对一个年轻力壮的阿拉伯男子而言,没有什么是比冒险更高的荣誉,那就像是承袭自先祖的原始本能。 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我把商团託付给随行的管家,年约五十岁的他曾多次随我父亲到过许多的国家,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 听了我的安排之后,他不断的试图说服我放弃这荒唐的计画,可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现在想来大概是被鬼迷了心窍。 告别了依依不捨的眾人,我怀着无尽的希望踏入生平的第一个旅程,当然若是我可以预知之后发生的事,就不会想要进入森林了,只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毕竟是个凡人。 回想起来那真的是个非常大的森林,我不分昼夜不停的走着,大约过了两天,放眼望去四周依旧都是相似的树木,彷彿永远走不到原点,我又累又渴的坐在树荫下,周遭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烟或动物,唯一听见的就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打从娘胎以来我初次感觉到慌乱,伴随着那渐渐升起的恐惧,我不禁產生放弃的念头,现在回去来还来得及,心底有个声音这么说着。 请不要取笑我的懦弱,要知道在出外旅行前,我不过是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哪吃过什么苦呢? 然而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居然在这时候听见一阵优美的歌声,我整个人着迷似的往歌声的方向走去,直到来到一座湖边。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名非常美丽的少女,她正在湖里沐浴,银白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那是全世界的言语都无法形容的美景,一时间我以为自己见到了湖中的水精。 少女看见我眼中顿时露出惊讶的目光,不过很快的就消失了,取代的是嘴角漾起意有所指的微笑,她伸出嫩白的手臂朝我挥动。 我傻傻的看着她优美的体态,连脚步都忘了移动,少女看着我出神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声音在我听来远比黄鶯的歌声更加的清脆悦耳。。 她毫不避讳的慢慢朝我的方向走来,牛乳般洁白的手臂勾住了我的脖子,身上发出淡淡的茉莉花香,墨紫色的双眸如同天空最闪耀的星子。 一时间我脑中所有的事物全部消失了,我忘了我的家园、等着我的商队、还有寻找青鸟的任务,此时的我成了一个坠入情网的男子,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脸上是彷彿十几岁时第一次遇上初恋的情人般的青涩表情。 甜美柔软的触感和结实的肌肤迷惑了我的理智,我情不自禁的搂住少女的娇驱,迫切的想要感受这身体中隐藏的美好,我已经完完全全的沉迷在那迷人的胴体中。 一阵激烈之后,我抱着她沉沉入睡,这种从没有过的销魂感觉,让我将阿拉的教导都拋诸脑后。 当我再次醒来时,身旁的少女已经不见了,我全身赤裸的躺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上,旁边已放着准备好的衣物,和我叫不出名字的奇异水果。 我对这眼前一切感到相当的惊奇,我猜想自己大概是遇上了魔神,但我并不觉得害怕,在我看来这可是难得的奇遇。 套上衣物后,我仔细的看着四周,这是一座华丽的宫殿,远远超出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国家,所有的摆设都是金子做的,点缀着许多没见过的宝石。 仔细的欣赏过后,我感觉到些许的无聊于是在回廊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可几乎绕着城堡走了一圈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我有些不安起来,内心无比的害怕。 我加快脚步前进着,不知不觉来到花园,在这里没有四时的分野,世上所有的花都灿烂的开着,我从没想过有生之年,会看到这样的奇蹟。 在绕了几个弯后,我的目光被全然的吸引了,一隻通体发出青色光芒的巨鸟就在我的前方,它晶莹的羽毛就像蓝宝石般的耀眼。 感谢阿拉!这就是传说中的青鸟。 我又惊又喜的往前走,差一点点我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突然巨鸟睁大眼睛瞪着我,尖锐的爪子狠很的抓向我的肩膀,我侧身险险的避开,这才发现地上散落着许多白色的人骨,而我差一点就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恐惧和愤怒同时爆发开来,我终于知道失踪的人上哪去了,抽出腰间的匕首,我发疯似的攻击着巨鸟,我从没想过人为了活下去可以激发如此强大的力量。 巨鸟虽然勇猛,可毕竟被人用铁鍊拴住,没多久就被我刺穿了心脏,从牠口中发出刺耳的哀鸣,然后轰的倒了下来。 「不!」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尖叫声,我转头看见昨晚那迷人的少女脸色苍白的站在我身后,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用力的推开我趴在巨鸟的身上放声大哭,我呆立在原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你这可恶的人!我好心收留你,你却害死我的哥哥。」 过了许久之后,少女转过身来恨恨的瞪着我,我看见她的身上也发出蓝色的光芒,我想逃跑,可是显然来不及了。 「以阿拉的名义起誓,我要你也嚐嚐牠所受到的诅咒!」 一道雷鸣划破天空,少女用手指着我唸起不知名的咒语,我的身体慢慢长出了羽毛,变成了青鸟的模样。 于是我取代了原来的青鸟,继续在森林里等待着前来寻找青鸟的人,慢慢地我发现充满慾望的人肉是最好吃的食物。 嘘!你看见了吗?前方似乎走来一对小小的兄妹呢! 第二十三乐章 公正的欢讚歌 死神教父 死亡永远站在终点, 提醒着我们在有限生命里, 要如何去珍惜与学习。 现在希望之神是否, 像死亡迎接出生婴儿般, 迎接死去的我们也许, 死亡关闭了此生的未来, 却开啟了来生的想像。(网路所转) 死神在世人的眼中或许可怕,却也象徵着另类的正义,当上帝与魔鬼争相挑选彼此的追随者时,唯有他张开羽翼包住了全人类。 史诗上最伟大的英雄,富可敌国的帝王,卑贱的乞丐,孤苦的百姓;我们都永有同样的结局—就是死亡。 而在我的店里,死神的出现并不稀奇,你且看后方那位穿着黑袍的男子是不是有些眼熟呢! 我说过在这每个人都有故事,儘管他的故事并非我喜欢的内容,但我还是要说给你听。 现在让我们在沉默的黑暗中举起火炬,让夜晚明亮如同白昼,小心别用力吹气,在我们周围放满了死神的生命之火,每一支都代表一个人的生命。 而那,可能是你! 小小的手抓着来人衣襟露出甜甜的笑容,黑衣人脸色一沉迅速的想往后退,可在见着那小脸上湿润的眼,又僵硬的停下了动作。 为难的皱起眉,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眼神中似乎出现短暂的惊愕,持着镰刀的手不知不觉的掉在地上。 孩童的天真是至极的奇蹟,连死亡也会向它屈服。 格格的笑声从婴孩的口中传出,慢慢的在空气中渲染开来,黑衣人脸上严肃的线条也稍稍的变的松弛。 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从孩子的身上流进了他的心里,在他体内冰冷的脏器再度有了柔软的感觉。 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怀中微笑的婴孩,神秘的化学作用悄悄运作着。 黑衣人低下头,在婴孩的额头落下一个祝福的吻,从那天起黑衣人有了另一个特殊的身份,他成了孩子的教父。 愚蠢的人们,总是残忍的伤害着他人。 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他的生活充满了惊喜,他的眼睛可以见到许多不同于别人的事物,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祝福的吻。 孩子愉快沉浸在不同的世界里,享受和不同生物交朋友的乐趣,儘管旁人用意样的眼光看待他,可他还是非常的开心。 偶尔的他也会看见他的教父,穿着一身终年不变的黑色长袍静静的站在角落,脸上出现罕见的笑容。 不过黑衣人的工作实在太忙碌了,他总是在世界各地来回奔走,以致于他没有发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孩子的伤正一点点的增加。 其实孩子本身并不讨厌这样的礼物,相反的他非常的喜欢自己的天赋,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他的不同,而人对于不一样的生命往往非常残忍。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孩子脸上阳光般的笑容慢慢的减少了,他的眼神开始被忧鬱所填满。 黑衣人对孩子的转变感到忧心,他知道他至爱的孩子变得很不快乐,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单纯的以为是青春期的烦恼。 他毕竟不是人类! 终于有一天,黑衣人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他出现在高楼底下看着他所疼惜的孩子从顶楼落了下来,鲜血喷洒在四周,像一朵朵红色的花朵。 孩子看到他出现在前方,苍白的脸上有些微的诧异,很快的又扬起了笑容,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孩子的时候。 復仇的烈焰高高扬起,朝着死亡。 黑衣人像往常一样将灵魂带往该去的地方,内心深处却异常的愤怒,虽然是很短暂的时间,不过在接触孩子灵魂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那被欺凌的记忆。 一个身材微胖的大男孩唆使同伴殴打他的孩子,那小小的身躯上佈满青紫色的淤痕。 沸腾的怒气在他体内滋生着,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张张欺凌孩子的男孩的脸孔,他想要为孩子做些什么。 那个善良的孩子什么都不曾说过,他明明知道只要开口,自己就会帮助他,却依旧保持了沉默,直到死亡仍然微笑着。 但他没有办法原谅,一个计画在他心底缓缓成形,他想起了被遗忘许久的,死神的权力。 陷阱已经架设好,等待猎物踏入的瞬间。 连续三天的晚上,那欺负的人小胖子梦到站在一个神秘的洞窟里,里头还有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 那洞窟的墙壁上点满了燃烧的蜡烛,有的还很长,有的彷彿随时要击灭似的,而每当他伸手好奇地想碰触,就会从梦中清醒过来。 好奇心是人类的致命伤,这怪异的梦境点燃了小胖子的兴趣,他逐步依照梦中的指示寻找洞窟的位置,甚至以为这是神的指引。 黑衣人只是在一旁冷笑着,他知道这残忍的兇手已经一步步走入他设下的陷阱中,只差最后一步了。 在钓足小胖子的胃口后,黑衣人巧妙替他的安排了一次旅行,一场前往洞窟的神秘之旅,死亡的单行道。 小胖子并不知道等在前方的是什么,他抱着极度兴奋的心情展开旅程,而他每笑一次,黑衣人就更加的生气,他的孩子本来也可以像这样快乐的活着。 放长的钓饵有了动静,復仇者露出愉悦的笑容。 当那可悲又令人增恶的人踏入了他精心安排的圈套,黑衣人勾起一抹冷笑,復仇的时刻已经来临。 小胖子站在石窟内看着和梦中一模一样的蜡烛,顿时感到有些晕眩,他看见每个蜡烛的底下,都写着一个人名。 「这是什么鬼东西?」小胖子打量着眼前的蜡烛,眼中充满了好奇。 「这些是人的生命,长的蜡烛表示还可以活很久,短的表示快死了。」黑衣人从他身后冒了出来,低哑的声音有些可怕。 「你在说什么鬼话?」小胖子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口吻相当不屑的回应着。 黑衣人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可仍旧礼貌的笑着,要让猎物自己走入死亡。 小胖子在眾多蜡烛中来回观望着,纵算在某个位置找到了自己的蜡烛,那是一个已经连火光都微弱不堪的短蜡烛。 「看来你活不久了呢!」黑衣人看了一眼蜡烛后冷冷的说着。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小胖子的神色有些古怪,语气还是非常的强硬,他不顾黑衣人的反对将蜡烛丢到地上,用力的用脚踩灭了剩下的火光。 下一秒,小胖子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而黑衣人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伸手抓住从他身上飘出的蓝色球体,一口吞进肚子里。 第二十四乐章 谎言华尔滋 蠋女传说 不再有魔力了, 我们像一般人一样见面, 你不会带给我奇蹟, 我也不会带给你。 过去你是风而我是海—— 如今再没有什么辉煌可言, 我已经慵懒淡漠如 岸边的一潭水。 这潭水虽不虞风暴之害 而且不再受潮汐影响, 但它比海还痛苦, 儘管一切平静。 (悌丝黛尔爱之后) 精彩的表演,即将进入尾声,现在站起身吧客人们!让我们随着音乐再次舞动双足,紧紧拥住你的舞伴,那怕只是瞬间的假象。 在完美童话故事中,王子和公主在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让我们再一次摒除童话的迷思,让真实赤裸裸的重现。 请牵好你的舞伴,你看见了吗?那个在地上爬行的女人,她已经失去说话的能力,却执着的寻找背叛她的丈夫,小心千万别和她一样。 森乃凉子是某家上市公司董事长的独生爱女,家财万贯又有着美丽容貌的她」,身边一直不乏追求者,在这一群年轻人中,大家最看好的是同为财团第二代的,高桥彦一,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事情的发展如眾人预料的,王子成功的夺得公主的芳心,两人很快步上了红毯,彷彿是童话故事的翻版,美好的令人嫉妒。 可惜男人终究不会永远带着童话的光环,当幻想融入现实生活,真实也就渐渐脱下了虚偽的面纱。 「我们去巴黎度蜜月好不好?」凉子靠在新婚夫婿的身上撒娇,即使为人妇也改不了富家千金的奢华气息。 「都听你的。」亲吻着妻子的发丝,彦一深情的微笑着,眼中却闪过算计的光芒与厌恶。 可怜的女人,愚蠢而无知。如果不是他背后所代表的利益,自己本不会选择她! 罕有人知道,这是一场计算过的婚姻! 事实上他的企业早已陷入困窘,却被他刻意的压了下来,一直处于高峰的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 这时候这个女人出现在他眼前,骄纵任性却带给他新的希望,他知道只要能娶到她,一定可以在短时间内东山再起。 为了这个原因,他捨弃男性的尊严忍下所有不合理的要求,甚至拋弃交往多年的女友,一切都只为了她……的财產。 一想到她背后所寓含的庞大财富,不论再刁蛮的女人,瞬间似乎都变得可爱起来。 看着妻子雀跃的身影,他露出诡譎的笑容,你就好好的玩吧!享受最后的奢华,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了。 仰手灌下手上的红酒,男人双眼危险的瞇了起来,巴黎吗?真是个风景优美的『好』地方,而且……还有不少传说呢! 搭着专属的包机,两人只花了4小时就到了巴黎,凉子就像是美丽的蝴蝶般穿梭在一间间的商店里,而彦一好脾气的笑着,体贴地跟在她身旁,两隻手上拿着搭包小包的战利品,因为逆光的关係,所有不悦情绪都隐藏在眼镜下方。 不知走了多后,彦一在一家传统的巴黎服饰店门口停了下来,门口掛着一件镶有琉苏的晚宴服,深红色的布料和凉子的肤色很配简直像是订做的一样。 「哇!太美了。」果然和他猜想得一样,凉子眼中满是惊艳的喜悦,可只看了一眼,就因上头宛若天文数字的价格又缩回了手,即使是凉子也觉得那衣服昂贵的不可思议。 可彦一却一反常态的拦住她,绅士向老闆发出请求,「老闆这件晚宴服能让我的妻子试穿吗?」 他谦和有礼的样子软化了老闆的坚持,破例将衣服去了下来。 「不用了啦!」凉子摇着手,这么贵的衣服不太好吧! 「就当我送的结婚礼物好不好?」彦一覆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温柔的语气蛊惑着她的意志。 「就一下下喔!」凉子孩子气的微笑着,天真的望着自己的夫婿,没有注意到他和老闆之间眼神诡譎的交流。 一分鐘、二分鐘…,半个小时过去,凉子迟迟没有出现,彦一的表情也越等越难看,在叫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后,他慌乱的闯入了更衣室室。 一踏入更衣室,彦一当场傻住了,偌大的空间里头一个人都没有,原本应该在里面的凉子,像是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了。 「混蛋!我老婆呢?」彦一气急败坏的捉住老闆的衣领,一拳揍了下去,两人扭打成一团,甚至触动了店里的警铃。 事情闹的很大,沸沸扬扬的传回日本,森乃的父亲一听之下受惊过度心脏病发过世,而彦一不仅登报协助,更不惜透过领事馆的协助要求全巴黎的警察的都加入搜查。 遗憾的是在一番努力后,却仍旧什么也查不到,彦一为了这件事在巴黎一待就是二年,最后在无可奈何之下,失望的回到了日本。 继承了森乃家庞大遗產的他,在短时间内就成了日本首富,许多女人绞尽脑汁想嫁给他,可他公开表示心中只有原本的妻子一个人,坚持不肯再娶,他的专情因此更赢得的人们的尊重。 在他五十岁的时候,他又再次回到了巴黎,和他同行的是一位私交甚好的友人。 两人在旅馆下塌之后,他招待友人到当地的一家私人酒吧,几杯黄汤下肚,相互聊了起来。 「说实在的,你小子运气真好呢!你现在的身价普通人就算努力十辈子也比不上。」友人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感叹的说着。 「这都要感谢我的妻子呀!」男人笑了起来,一个女人的牺牲,换来了他今天所有的地位。 「她不是死了吗?」友人打了个酒嗝好奇的问,那时候凉子失踪的新闻闹的很大,最后却什么都找不到,警方只好当作死亡来处理。 「这可是秘密喔!跟我来。」彦一神秘的笑了笑,带着友人地下室的芳向走去,角落的地方有一个女人在那里,她的两条腿、两条胳膊都给人砍断,就像是活人版的不倒翁。 彦一走上前,一巴掌狠很的挥了过去,对方呜呜的叫了几声后,有些痴呆的抬起头,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 友人惊愕的向后倒退了一步,那张脸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是彦一的妻子—凉子的脸。 「这叫躅女,在这国家是非常赚钱的展览呢!」彦一冷冷的看着女人在地上爬行的丑陋模样,得意的笑了起来。 想要一个人的消失,其实非常简单,简单到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在另一边的吧台旁沉默的酒保转头对两人露出微笑,熟悉的脸孔赫然是当年那家服饰店的老闆。 白雪公主在新婚之夜切下王子的头颅,睡美人被埋在城堡的角落,长发公主在窗口倒吊王子的尸体,人鱼公主被活活烧死在火中,这才是童话的另一个结局。 最终乐章 安眠夜曲 一个不剩 结束的鐘声将敲响,感谢您今晚的蒞临,在表演的最后,我将为您带来本世纪最精湛的魔术,请各位一起欣赏,由孩童所呈现的逃脱术。 现在十位演员已经站上舞台,让我们给予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的出场。 没有道德与良知的判断,只是单纯的模仿着成人的世界,小心一点,你曾在他们眼前做过什么不好的示范吗? 《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吗?答案就是「小孩」。》 没有大人的夜晚,孩子们展开愉悦的游戏,整齐的排成一列,唱着从小听到大的童谣,照着歌词的内容,进行一场神圣的表演,单纯的模仿与重现。 tenlittleindianboyswentouttodine; onechokedhislittleselfandthentherewerenine. 十个小黑人去吃晚餐,一个噎死了剩下九个。 「东西好吃吗?」男孩开心的笑着,不断把麵包往不堪负荷的口中塞入,甜甜的酒窝染上血腥的顏色,满足的看着脸孔涨成紫色的弟弟。 「水…水…」小小的孩子伸出水,渴求的挣扎着,气管被残忍的堵住,肺部吸不到半点空气。 「不可以喔!这是游戏呀!」残忍的推开手,天真的笑容在脸上荡开,令人战慄的单纯的思绪。 《没有规则的游戏,领导人就是一切。》 气息嚥在嘴里,短暂的抽慉后进入寧静,欢呼声响起,庆祝第一个牺牲者的成功。 ninelittleindianboyssatupverylate; oneoverslepthimselfandthentherewereeight. 九个小黑人熬夜很晚,一个睡过头剩下八个。 时间指到十二点,还是婴儿的妹妹不知不觉的打着哈欠,眼皮直直往下掉,这是宝宝睡觉的时间。 「第二个自愿者出现了。」男孩得意的笑着,将大把的安眠药味混在婴儿的奶瓶里,婴儿喝下后,沉沉的睡去再也没睁开眼。 吻着婴儿的额头,男孩学着母亲的动作轻轻的在她耳边说:「晚安亲爱的,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孩童的天真是最残忍的人性。》 eightlittleindianboystravelingindevon; onesaidhe'dstaythereandthentherewereseven. 八个小黑人到得文玩,一个留下来剩下七个。 男孩牵着剩下的孩子们的手来到阁楼,看着他们四处玩耍着,稚气的脸上扬起一道优美的拋物线。 深色的眼瞳来回搜寻着下一位牺牲者,跟着双眼发出奇特的光芒。 他走到靠窗的弟弟身后,使尽的将他推了出去,看见他掉落在花园中,红色的血把玫瑰染的更加美丽。 男孩挥着手,做出道别的姿势,在他看来弟弟只是掉下去了,他还不懂—什么是死亡。 《没有人听见羔羊垂死的挣扎》 sevenlittleindianboyschoppingupsticks; onechoppedhimselfinhalvesandthenthereweresix. 七个小黑人去砍木柴,一个劈两半剩下六个。 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不知从哪拿出了斧头胡乱挥舞着,一个不小心摔了一交正好跌在刀口的上方,将自己劈成了两半。 「真是的,又有人出局了。」男孩叹着气,脸上有些淡淡的无奈,他仍以为这是个游戏。 死去的孩子脸上,还掛着可爱的笑容,睁大的眼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血染红天使的翅膀。》 sixlittleindianboysplayingwithahive; abumblebeestungoneandthentherewerefive. 六个小黑人在玩蜂窝,黄蜂叮一个剩下五个。 男孩爬到窗台,将屋顶上的蜂窝拿进屋子里,受惊的蜂群在里头鼓譟着,像随时要飞出来似的。 有着雀斑的小女孩,好奇的转动着蜂窝,愤怒的蜂群蜂拥而出,把她的脸叮成了蜂窝的形状,蜜蜂在她的脸上进出着,当作是新的巢穴。 「我们下次还要在玩喔!」断气前小女孩虚弱的说,可爱的微笑丝毫没有消失……! 《死对孩子来说是全然陌生的名词。》 fivelittleindianboysgoinginforlaw; onegotinchanceryandthentherewerefour. 五个小黑人喜欢法学,一个上法院剩下四个。 年长的哥哥走到书柜旁看书,男孩诡异的微笑从旁用力一撞,书全部坍方了下来,厚重法学的辞典打中了他的太阳穴,地毯吸收红色的液体慢慢变成紫色。 哥哥瞪大了眼,手里还拿着翻开的书,一切快的让他来不及做出反应。 男孩弯下身按按他的颈动脉,耸耸肩道:「嘻!嘻!哥哥也完成任务了。」 《行为本身是没有意义的。》 fourlittleindianboysgoingouttosea; aredherringswallowedoneandthentherewerethree. 四个小黑人跑到海边,红鯡鱼吞了剩下三个。 花园里有个很滑的步道,男孩偷偷的推推姊姊的肩膀,她脚滑了一下,滚落到爸爸的鱼池中,不会游泳的她死命挣扎着,慢慢沉到水池底下。 白色的气泡从水底不断冒出,就像是在玩肥皂水一样,男孩蹲在鱼池边有趣的看着姊姊的反应。 翻白的尸体从池底浮了上来,躲在底下的食人鱼游到水面疯狂的抢食着,姊姊的尸体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扭曲的思考逻辑。》 threelittleindianboyswalkinginthezoo; abigbearhuggedoneandthenthereweretwo. 三个小黑人逛动物园,大熊抱走一个剩下两个。 剩下的三个孩子,走入了森林里,男孩拿起石子丢向熊冬眠的洞穴,被吵醒的动物生气的吼着,巨掌打死了最靠近穴口的女娃娃。 女娃娃的身体像拋物线般飞出去,又重重的落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物体散落一地,已经失去人的形体。 男孩看着眼前的一幕,笑得越加灿烂:「又成功了耶!」 《高潮即将到来。》 twolittleindianboyssittinginthesun; onegotfrizzledupandthentherewasone. 两个小黑人坐太阳下,一个晒焦了剩下一个。 男孩抱起两岁的弟弟放在烤箱里,男童好奇的举起手臂敲打着旁边的金属,隔着玻璃对他微笑。 男孩迅速转动底下的温度到最高点,男童痛苦的哭叫,瞬间变成了焦炭。 「烧得很均匀呢!」手翻动着焦黑的尸块察看,眼角带着几分神气,对于这次的作品,男孩显然相当的喜欢。 《还剩下一个。》 onelittleindianboyleftallalone; hewentandhangedhimselfandthentherewerenone. 一个小黑人觉得孤单,他上吊后一个都不留。 男孩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开始感到有些无聊,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兄弟姊妹通通都不会动了,看起来像坏掉的娃娃,他侧着头思考着,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可以玩! 蹦蹦跳跳的跑进屋里,男孩拿出母亲晾衣服用的绳子绑在花架上,脸上带着满足的笑靨。 「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来了,我们还要一起玩喔!」 风从门缝吹进来,垂下的头发出『格格』的声响,好像在笑一样,两隻失去平衡的脚,在半空中一左一右的摇动着。 推开门走进的父母,发出绝望的惨叫,屋子里所有的孩子全部发出愉悦的笑声,真是有趣的游戏。 《故事还没有结束,下一个是谁?》 (十个小黑人出自鹅妈妈童谣) 落幕 本次的表演已全部落幕,对于我们的演出您还满意吗? 停滞的时间再次开始运转,谢谢您的光临,狂欢的晚宴已经结束,本酒馆的休业时间即将到来。 请往您的左手边移动,现在是午夜三点,撒旦佈道的时间,还请早早回家休息,以免遭遇不测,飢饿的灵魂可是无所不在。 不过如果您还想看看不一样的表演,欢迎下个月同一时间—十三号星期五的晚上,再次蒞临本店,美丽的女店长莉莉丝恭候您的大驾。 尾声 本次的表演已全部落幕,对于我们的演出您还满意吗? 停滞的时间再次开始运转,谢谢您的光临,狂欢的晚宴已经结束,本酒馆的休业时间即将到来。 请往您的左手边移动,现在是午夜三点,撒旦佈道的时间,还请早早回家休息,以免遭遇不测,飢饿的灵魂可是无所不在。 不过如果您还想看看不一样的表演,欢迎下个月同一时间—十三号星期五的晚上,再次蒞临本店,美丽的女店长莉莉丝恭候您的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