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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宴(2)比技

    徐子文揽着杜若烟,疾步奔上二楼。方一转角,余光似觉身影紧逼,竟是杜若璞不疾不徐地追了上来。
    电光火石间,他见一扇房门半掩,心念一转,拉着杜若烟快步推门而入,反手轻阖上门。
    屋内垂挂红纱,灯火暖红,陈设精雅,又正对二楼主座,必是雅阁所在。
    徐子文目光一掠,落在唯一可藏人的黄花梨雕漆衣柜上,当即将杜若烟轻轻按入,一双手却依旧扣着她,低声安抚道:
    “阿晏莫怕,你哥哥要寻的人是我。你只管在此静候,我去会他,一会儿便回。”
    话到此处,他目光暗沉了一瞬,复又叮嘱:“若我迟迟不来,你便换回女装,从容自正门离去。无人会疑。”
    说罢,便欲掩柜离去。
    杜若烟却蓦地紧抓住他的手,掌心微凉,声音急促:“子文兄……今日多赖你相护,务必小心。我等你回来。”
    她眼中的慌张与不舍,之击他心底。
    徐子文胸口微颤,喉结滚动,眼中暗潮翻涌。或许这一去,再无归期,杜若璞这局,分明是等着他来跳,可他偏偏甘愿。
    念至处,他猛然俯身,单手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压下她的唇。
    这一吻急切而炽烈,像要将心底所有未说尽的言语都倾注其中。
    杜若烟惊得瞳仁骤缩,杏眸圆睁,身子却被他牢牢困在怀里。气息被尽数夺走,只余心头怦然狂跳。
    直到徐子文终于不舍地松开,她仍呆愣若梦,双唇被吻的灼烫。
    他双手捧起她的面庞,额头贴近她的眉心,声音低哑而坚定:
    “烟儿,记住我。”
    话落,柜门轻合,四周骤然陷入黑暗。杜若烟屏息聆听,只余脚步声渐渐远去,像在她心上层层迭迭,愈走愈重。
    不知过了多久,杜若烟心中愈发忐忑,既担忧徐子文安危,又懊恼未能寻得爹爹踪迹。
    正踌躇间,忽闻门轴轻响,有人推门而入。她立刻屏住呼吸,蜷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哎哟喂,可累死老娘了!”一个娇脆却带着粗鄙的女声嚷道,“妈妈,这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胭脂,我的乖囡,且再忍忍!”另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急急劝道,“底下那群金主老爷咱们得罪不起也就罢了,更莫提对面屋里那位阎罗王……若出了岔子,你我都得完蛋!”
    “对面那龟孙究竟什么来头?”先前那女子啐道,“竟敢借牡丹楼的名头,招揽全城文士,他娘的想做什么?”
    “想活命就少打听!”老鸨压低嗓音呵斥,转而哀叹,“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这张嘴……不开口是胭脂美人,一开口熏倒整条街!待会儿‘比技’登台,你若露了馅,咱们可就全完了……唉,我的命怎就这般苦……”
    “行了妈妈,别嚎了!”那女子不耐烦地打断,“他娘的嚎得我脑仁疼!除了我,你上哪儿去找身段样貌能和牡丹有叁分像的?再加上哑娘这双巧手,五六成总有了!那牡丹除了会点酸文假醋,有什么了不起!”
    “唉……我真是命苦,好容易养出的花魁,竟被不知哪来的野小子拐跑了……今早去她房里,细软钱帛卷得一干二净……我的命啊……”
    “别嚎了!我闭嘴总行了吧?哑娘,快取妆奁来,我得换衣裳准备登台了。”
    只听衣料窸窣声渐近,杜若烟的心几乎跳至喉间。
    “吱呀”一声,柜门被猛地拉开。一个半裸着上身的俏丽女子愕然瞪大双眼,与柜中同样惊恐的杜若烟四目相对。
    “啊——”惊呼未出,杜若烟已迅疾抬手捂住她的嘴。
    “小姐莫怕!我也是女子!”她急声低语,抓着对方的手按向自己胸前。
    屋内二人闻声赶来,只见柜中蹲着个清秀“公子”,竟自称是女娇娥。
    唤作胭脂的女子在她胸前摸索确认后,神色稍缓。
    老鸨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身后那个高挑健硕的哑娘,已是满面惊诧。
    雅阁内烛火轻摇,映得四下里暖红流转。桌前围坐四人,其中一“男”叁女,气氛微妙。
    “我认得这龟孙,”胭脂轻笑一声,“方才文武比试,就数她最出挑,可惜呀,竟是个女子。”
    杜若烟心头一紧,仍强自镇定,开口道:“胭脂小姐谬赞,我与兄弟同来拈花宴,只为见世面,并无冒犯之意。既被识破,还请放我离去。”
    老鸨悠悠一笑,目光如针:“小娘子,莫要糊弄老身。你既非洛阳人,也非附近县府人士。你那‘兄弟’又是何人?说出名来。这洛阳城内南来北往的文士商贾,还没有老身不认识的。”
    “他……名不见经传,说出来您也未必认得,不如不说。”
    “我不认得?”老鸨嘴角一扬,“那便只能是松山书院的学子了。”
    杜若烟陡然变色。这老鸨果然厉害,叁言两语竟将她来历猜透。她抿紧嘴唇,不再作声。
    “你不说,我自有办法查。”老鸨语气转淡,“拈花帖的人选皆经我亲自过目、教纺司批核,松山书院的人绝不在册。我只需稍加核对,便知是谁将你混了进来。”
    “那妈妈为何还不放我走?要查便查,我又能如何。”杜若烟眉峰一拧,旋即回道。
    “小娘子果然聪明。”老鸨笑意渐深,“老身确有一事相托。你若办成,今夜之事一笔勾销,我绝不再提。”
    “我一介女流,能帮您什么?”
    一旁胭脂也插嘴:“是呀妈妈,她能做什么?难不成您要逼良为娼?”
    “胡说,我是那般人么?”老鸨睨她一眼,又转向杜若烟,好言相哄:“你若不想连累你兄弟,就依我说的做。——哑娘,来给这位小娘子妆扮。”
    始终静立一旁的哑娘应声上前,手捧妆奁,不容拒绝地抬手为杜若烟描妆。
    杜若烟这才看清对方容貌,一双桃花眼似含情,两弯远山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下颌如削,英气中藏几分柔媚。若非荆钗布裙,必是个夺目的美人。
    哑娘觉察到她的目光,耳根微红,默默低下头。
    不多时,妆已成。老鸨特地嘱咐,要照着头牌牡丹的模样来画。
    众人围拢一看,胭脂先惊呼出声:“天爷!这不说十成十,也有九分像啊!”
    “自然,老身这双眼从不出错。”老鸨得意一笑,“打从见到这姑娘第一面,我便知道,就是她了。”
    杜若烟怔怔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仍是一片茫然。
    与此同时,杜若璞与徐子文一番纠缠,已一路追至牡丹楼后厅。
    较之正厅的喧阗与二楼的静雅,后厅更显幽秘清趣。
    此时灯火未明,唯见夜色朦胧,檀香细绕,浮荡于重重帷幔之间。。
    雕花几案上,横陈一张古琴,棋局未散,玉壶温酒,几只琉璃盏半覆红纱,映出淡淡光晕。
    厅中布景颇具匠心,迭石成山,疏竹摇影,一曲浅渠潺潺流过。唯独尽头一堵光秃石壁,突兀地立在那里,生生破了这方雅意。
    杜若璞正将徐子文堵在这石墙之前,二人之间如有电光暗涌。
    “子文兄,教我一番好找。”杜若璞声线低沉,“我奉山长之命前来牡丹楼寻人,怎的偏偏就寻到了你?真真是意料之外。”
    徐子文冷哼一声:“是意外还是你有意为之,你心中清楚。既然被你逮个正着,我也认了。只是烟儿此刻仍在二楼雅阁,你务必去寻她,莫出什么差池。”
    “舍妹我自会照料,不劳挂心。”杜若璞语气转冷,“此刻你需随我出去,我也好转圜于门外助教。”
    正当徐子文欲随之举步,身后石墙忽如流萤骤亮,一瞬之间星辉漫洒,斑斑光点流转四壁,将整座后厅映得恍若银河仙境。
    而此时,后厅唯一出口处已涌入一众宾客,人人面覆精致面具,在侍女引路下鱼贯而入。眼见无处可避,二人只得迅速退至厚重帷幔之后暂隐身形。
    一名侍女瞥见他们脸上空无一物,轻“咦”一声,旋即自袖中取出两副面具递来:“二位公子,怕是遗漏了此物,还请速速戴上。”
    他们刚覆上面具,便听曲桥之上清音响起。一位司仪翩然立定,扬声道:“诸位贵客,牡丹仙子即将亲临,今日‘比技’共分叁轮——”
    他语音稍顿,环视台下,续道:“首轮,以真貌论风流。花开之盛,必看枝干挺直,蕊瓣丰盈。若枝枯花萎,或有暗疾,便难登此堂。诸位公子,且自证风采,教在座知晓谁是真花下游蜂,谁是空架枯枝。”
    话音甫落,满室寂然。杜若璞与徐子文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见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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